酒妩收好?提包,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衬衫和衣裙,起身准备打道回府。她走?到办公室门前,拧了几下把手,发现这门好?像打不开。酒妩站在?大门前,又试了几下后,手垂到腿侧,缓慢地静滞住了。寻弋,竟然把她反锁在?了他的办公室里吗?……哇,死变态。葡萄酒办公室内,酒妩出也出不去,左等他不来,右等也不来,她上午中?午都?没吃饭,饿得肚子里咕咕直叫。她又有点儿低血糖,在?他的办公桌上趴了好一阵,眼前的画面开始打了重影,摇摇颤颤地。她从包里搜了颗糖出来,先?送进嘴里,微量的糖分,只管了几分钟的效用?,她又开始发晕。他的办公室里一点儿吃的都没有,只有酒柜里摆了几瓶名贵的酒。酒妩抚额缓了一下,起身往偏厅走。她站在?高高的红木酒柜前,巡视挑选,踮起脚,最?终找了一瓶红葡萄酒,打算先?灌几口应急。她不懂酒,但隐约记得这种酒里是有糖分的,而且酒精含量也不高,对她这种低血糖患者相当于生命之泉。她背靠着酒柜,慢慢滑坐在?地板上,抱着酒瓶,用?开瓶器撬了木塞,小口慢慢地喝,也喝了半瓶进去。寻弋从?会议室回来,是将?近一个小时之后?的事儿。他进门后?,宽敞空荡的办公室布局引入眼里,他粗略环视了一圈,视野里居然没有酒妩的影子。他微微眯眼,冷沉的眼瞳里有些疑惑不解的情绪闪过。他不是锁门了吗?她是怎么出去的?还?是说?藏起来了?寻弋用?手松着领口,慢步往办公室里走,低声地唤她的名字。然而,回应他的,始终只有一片死寂。他打了祁左源的电话,怀疑有人来过他办公室,把酒妩放了出去。祁左源接到他的质问,一头雾水,“啊?老板娘还?在?办公室呢?”“不是,老板你?刚刚不是在?开会吗,你?把她锁办公室里面是……”后?面的话他都?说?不出口,这不霸总阴暗爬行搞另类□□吗?就算老板娘是大明星,迷粉众多,翅膀太硬,您也没必要变态到这程度吧,为了不让人走,还?把人关?办公室里像什么样子?他的语气之中?无不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意味。寻弋挑眉反问,“这么讲,和你?没关?系?”这怎么还?演上了,当然和他没关?系啊!祁左源嘴舌不停地解释,生怕给他当了假想敌。“肯定啊,我?不一直都?在?会议室嘛。”“而且刚才开会,公司的干部都?在?,您的办公室一般小职员也不会随便进的。”寻弋走到办公桌前,看到被人动过的电脑和茶水杯,他忽然像有预感似的,往偏房里面望了一眼。黑皮质的沙发后?,地板上腥红色的液体铺开了一片赤色的池。从?远处看去,像极了案发现场。寻弋吓得心?口猛烈一紧,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儿,把头磕了,还?是摔到了。走进去一看,这人蜷缩在?酒柜旁的地毯上,眯闭着眼,手里还?抱着已经倒了一半的葡萄酒瓶,脸上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喝酒喝蒙了。寻弋无视了听筒那头祁左源滔滔不绝的说?话声,冷淡地回了句找到了,便掐掉了电话。他走到酒柜前,蹲下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而后?,他拎起她抱着的酒瓶,丢到了一边。酒妩醉得不省人事,四周飘溢着浓烈的葡萄酒香,空气微醺。寻弋脱了外套,给她裹了腿,然后?把她打横抱起来,走出办公室,一路往大楼外走。祁左源握着手机眼见这一幕,呆杵在?走道上,直愣愣地看着,头跟着摆动,我?靠,老板娘都?晕过去了吗?办公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它员工也捂着嘴,小声地起哄。“快看快看,这什么情况?”“老板的女朋友吗?”“老板的女票不是那个大明星吗?””她怎么到老板办公室里去了?”“上午有个戴帽子的女人进去了,应该就是她。”“我?去,他俩是不是在?办公室那个…””哦~”把人抱到车上,寻弋掐着她下巴,让她醒醒。他手指用?的力有点紧,酒妩扯开了眼皮,迷离地看着他。寻弋:“你?怎么回事,喝我?酒干嘛,那是你?能喝的东西?”酒妩已经半醉不醒,意识还?有,但情绪极度敏感,且特别容易被激化。他语气这么重,手还?箍着她的脸,酒妩眼睛一酸,心?里顿时委屈得不行,眼泪巴巴地说?:“你?嫌我?给你?喝穷了是不是。”她眼皮儿泛着红,眸里湿漉漉的,像包着两汪水,看她这副表情,都?给寻弋整不会了。那是他心?疼酒吗,是心?疼她啊。寻弋盯着她,表情微变,手指也松了。刚才还?凶巴巴的,老婆一软,他立马也软和下来了,嗓音极尽温柔,小小声地,甚至有点儿不知所措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喝酒不好,醉了会头疼。”酒妩:“可是…你?把我?关?起来…我?低血糖犯了…没有东西吃…只能喝你?的酒…”好好好,都?是他错了,全是他的错。寻弋抱住她,手掌在?她后?背上,像给猫咪顺毛似的摸。嘴上还?给她道歉,说?今天开会事儿多,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不该对她不管不顾,说?到最?后?,连他的办公室里是应该放些零食饮料应急这种话也讲了。好不容易,她有时间停工休息,寻弋也是怕她又跑去忙了,才自?主主张地把她箍在?办公室,想开完会有时间和她相处。没成想,忘了她没吃饭会饿,会犯低血糖。顺毛顺了一会儿,肩头的人就没动静了。寻弋扶着她的肩膀,偏头一看。酒妩已经睡过去了,浓长的睫毛一搭,呼吸平顺地像个婴儿。寻弋:“……”此时此刻,日?头刚刚西斜,正午才过十来分钟。他无奈地给她调了个舒服的睡觉姿势,把衣服盖在?她身上,开车回了家。卧室内,落地的雪纱窗帘随着慵懒的暖风波荡起伏,刺眼的阳光穿过纱帘,变得细腻柔软,铺洒在?柔软的大床之上,甘醇的红酒香气在?卧室里悠然地漫沉。酒妩被抱到床上,仰面躺着,手瘫在?耳边,悄然无声。寻弋俯身下来,撑着她身体两侧,静静的悬视她。她眼皮闭得死死地,一点儿缝隙都?没有,像沉入了另一个世界的深海底。寻弋在?确认酒妩是真的完全睡着了后?,小声念叨着,“真就睡了?”酒妩,“……”寻弋有点遗憾地捏了捏她的脸,无奈道,“行,睡吧。”“等你?醒了,再伺候你?。”然而,等酒妩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深更半夜。她缓慢地睁开干涩的眼睛,卧室里一团黑漆沉寂。窗外面,天幕也彻底黑透了,世界陷入了仿佛停滞的死寂。有人说?过,睡午觉从?白天睡到天黑,四周无人,手机里也没有消息,会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盯着眼前的黑暗,酒妩心?头也有些莫名的迷茫与空虚。她还?没完全解酒,脑颅里隐隐作痛,眼皮也有些酸肿不适。她身体微动,一只手臂却环在?她的腰上,早已紧紧地抱住了她。酒妩僵硬了动作,微微朝身后?偏回头,他热热的呼吸在?她肩颈间扑动,像蝴蝶的翅膀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