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看江初那一眼,他脑子里都还在发空。
如果江初在那个间隙里,随便给他任何反应,哪怕就皱皱眉,一丁点儿的反感就够,覃最觉得自己都不会再继续亲过去。
他没体验过,他不知道自己会那么兴奋,一个吻就能让他根本收不住。
覃最越想越心烦。
就那么忍不住,半年都控制过来了,竟然在这会儿莫名其妙地翻车。
真够没出息的。
更让他烦躁的还是江初的反应。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江初傍晚进了房间以后就没出来,也没动静,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覃最在江初房间门口站了会儿,那个门把手几乎要被他盯出个洞,犹豫着到底该不该推门进去。
周腾过来在他腿边绕了一圈,覃最垂眼看它,它没心没肺地就地一躺,晾个肚皮等着覃最给它揉揉。
覃最半蹲下来,轻轻抓抓它的毛。
进去了说什么,江初如果还是跟刚才一样,他要怎么做。
覃最第一次对江初的反应感到没底。
江初没睡着,他一直醒着,覃最从房间出来几次,开门关门走路,在他房间门口停顿的动静,他都能听见。
覃最第三次出来时,江初心里有点儿不太好受。
他跟覃最说过,有什么事儿别憋着,别自己闷着胡乱琢磨,别躲。哥俩儿一个屋檐底下住着,心里有疙瘩,直说比什么都好使。
覃最这会儿肯定要多想了。
江初叹了口气,翻翻身换个姿势躺着。
他不是故意要躲着覃最,他真的是特别……乱。
江初这一晚上的时间都在回想,想了很多,从知道覃最的取向开始,把他们两个之间经历过的细节,全回忆了一遍。
前前后后那么多的事儿串起来,江初就算心再大,到了今天,也没法再忽视自己的不对劲。
他甚至可以说服自己因为很久没有性生活所以会对覃最的吻起反应。
但他说服不了自己为什么会想要回应。
江初不敢往下想。
他都快三十了。
结婚早的同学连二胎都有了。
江初到了这个年龄,已经习惯生活保持在自己最熟悉最稳定的节奏,他想象不到要怎么坦然地向自己分析举证,并且接受自己可能是另一种取向。
还是对覃最,这个他当成真弟弟来疼的小狗子。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房门被叩了两下,江初还没想好是应还是干脆装睡,把这乱七八糟的一夜混过去再说,覃最已经推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