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拿电话的那只手搁在沙发沿上,无意识地一下下攥着布料。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赶紧又清清嗓子往上坐起来点儿,“赶紧吃饭去吧,回寝室了跟我说一声。”
挂掉电话,江初攥着手机愣了会儿神,又把手机往旁边一扔,使劲搓搓脸。
周腾差点儿被手机砸着,吓得耳朵一夹,看神经病一样瞪着他。
“……发情期的到来让阿华有些情绪失常……”电视里随着猪叫冒出来一句旁白。
“操。”江初听乐了,低低骂了句,他捞过遥控器又开始连摁,“看得什么破玩意儿。”
覃最真正从他身边离开的第一个晚上,江初过得出乎意料地漫长。
他知道自己肯定会放心不下,惦记这个那个的——回来的动车上他把未来仨月的天气预报给划拉了一遍,总觉得给覃最带的被子垫子是不是薄了,回头得再给他寄一床备着。
但是他琢磨着也就是刚分别的情绪作祟。
等到了家,回归自己的节奏,覃最离他远不远也就成个形式了。
跟上半年住校似的,不会对他真有太大影响。
但事实是分开的第一个半天,他就心里长草一样给覃最打了两个电话。
也不想干活,也不想琢磨生意,什么自己的节奏,至少今天是一点儿也不想找。
“是不是打太多了?”江初叹了口气,又把周腾拽过来折腾,“我记得我上学那阵儿,谁要是天天被家里打电话关心这个那个的,我都觉得这哥们儿可怜又好笑。”
周腾快烦死他了,甩着尾巴往沙发底下蹦。
江初听着不知道在放什么的节目把一瓶啤酒灌完,点了个外卖把肚子填填,接着就是百无聊赖地看电影。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没跟昨天一样,睡一下午晚上死活不困了。
估计是不用总想着睡醒就要跟覃最分开,心里没负担,也有啤酒的功劳。
捱到晚上快十点,接了覃最回寝室后打给他的电话,江初来回折腾这两天的乏劲儿又上来了。
洗漱完关灯回房间时,覃最电话里那些浑话在脑子里来回地搅,微妙的心虚顺着脚掌心爬了他一身。
在自己和覃最房门之间停了会儿,最后低头看了眼自己某个位置,江初从鼻腔里烦躁地呼出口气,还是摔门回了自己屋里。
第67章
覃最挂掉电话,在走廊窗前抽完剩下半根烟,转身回寝室。
迎面又遇见康彻从宿舍出来,手里端个盆,肩上还搭着条毛巾,见到覃最就顺便问他:“去洗澡么?过会儿没热水了。”
“行。”覃最点了下头,进去换了身背心大裤衩。
“洗发水什么的别拿了,占手,直接用我的。”康彻在门口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