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踏出院门的沈镰在心里叹息一声,这以后便是再也不相见了。
在沈镰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小院门外时,沈漆忽然站起身,向外追了两步又停顿下脚步。
他的心脏如同火车驶过般嗡鸣,心里缠绕着无数个问题“聘怀稳定下来了吗?”“席家的情况还好吗?”“他怎么样了?”这些问题像藤蔓缠绕着沈漆,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可直到沈镰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外,沈漆也没能及时追上去问一问。
在原地呆滞矗立良久,沈漆薄弱的肩下塌两三分,算了,总归不会再见了,问了又能做什么。
脚腕上缠上一道软绒绒的温热,将沈漆从思绪中拉回,是奶牛。
旁边院子的老奶奶因为提前撤退躲过了大灾,还将奶牛和大黄养得肥肥壮壮,就在上星期刚送回来。
沈漆原本还担心,许久未见奶牛和大黄可能都认不出他了,却不曾想两只小动物一见他就欢快地扑腾上来,兴奋得不得了,被老奶奶笑骂“瞧着认主的样子哟!”
沈漆丝毫未觉愧疚,知道老奶奶也只是玩笑话,他和奶牛、大黄再次团圆,又给一猫一狗囤了好些口粮、零食和玩具。
先前的都被大水冲走了,连窝都没了,沈漆斥巨资给它们添了两个小别墅。
奶牛和大黄都很喜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跟大黄待久了,奶牛也学到一些小狗的习性,变成一直小狗猫,脸上好像一直挂着笑,看得沈漆给它们拍了好些照片。
照片都洗出来挂在了小院的墙上。
抱着奶牛回到懒人沙发上,沈漆开了直播,粉丝们都很关心他和小院的情况,前段时间一直在平台上私信评论问他,他承诺后续稳定了会开直播,却不成想一忙就忙到现在。
好不容易得了清闲,沈漆打算上线好好跟大家聊聊。
京市最近天都阴着,老宅主卧里,席衍峥靠坐在床头看着老宅手机屏幕里的人,面上浮现一抹柔和的笑。
他周身的气质沉敛许多,不再像从前那般,如同坚冰一样冷硬。
手机上出现通讯来电,打断了席衍峥正在看的直播,面上的笑又消失了,神色间有些厌倦,慢吞吞地接起,里面立刻传来宁添气急败坏地声音。
“不是,烂摊子处理完,你们席家一老一小就都不管公司上下员工死活了是吧?!”
“一个连夜出国跟逃难似的,一个窝在家里闭关修炼!”
“要不那天把聘怀股份转我宁添名下?”
在席衍峥昏迷入院后,席世裕就匆匆赶回国,又带着席衍峥转院回京市,勉强稳定下动乱的军心。
可当时席衍峥未醒,席世裕又放权太久,一时间聘怀变成被群狼围攻的猎物。
好在席世裕虽年纪大了,手段还在,在席衍峥清醒前把公司状况稳定下来。
那天在水里造成席衍峥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最严重的后背和后脑勺的撞击,凭着毅力将沈漆带上岸后便不省人事,转院后多次反复高烧,情况危急。
前前后后拖了三个月才逐渐稳定下来,开始好转,而席世裕如今是真的对名利钱权没兴趣了,处理完事情就连夜出国,过他的潇洒日子去。
席衍峥又一直以修养为由,整日待在老宅闭门不出,聘怀大堆事务都堆积在宁添和苏棋头上。
两人忙得不可开交,席衍峥这个万恶资本家坐享其成。
算算自己未来还得有整整两个月不能按时下班、不能周末泡吧后,宁添再也忍不住给席衍峥打了电话,三催四请,这次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阴阳怪气质问席衍峥了。
可对方悠悠哉哉对他的建议表示赞同,“嗯有这个打算。”
对面的宁添因为席衍峥的回答愣住了,一脸懵地问“什么意思?”
席衍峥看了眼窗外,气候再次入秋,花园里的花都开了,惹来许多小昆虫,别有一番热闹景象,他淡淡对电话那头说“我打算把京市的业务全权交由你负责,其他产业全部转移到南市。”
“对了,苏棋我要带走的,你自己再物色一个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