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很惊讶他这么问。“我遇到你的同学,她告诉我的。”他轻锁眉心,介意的是她对他太客气,“怎么都不肯去我介绍的检验所上班吗?”“我……”她垂下双眼,不知怎么解释,“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不想……”“不想再欠我?刚刚我已经跟那个混蛋表明自己是你的男友了。”邵弦这句话让她又吃了一惊。“别这样,你知道我——”他轻松地一笑,“哈……我知道,不过就挂名的男友也不行吗?”“挂名?”她眉头轻皱。“反正我也没女友,而你现在需要有个男友保护你,我们就维持这种挂名的关系,怎么样?如果张容刚回来了,你可以立即回到他身边,嗯?”他半眯起眸,脸上的表情不带半点玩笑。“邵医——”“叫我邵弦。”他再一次提醒,“我知道你很意外,甚至不敢相信这会是我说的话,不过就当是场游戏又何妨?”她的确很意外,可看他一副轻松的模样,还对她眨眨眼,她不免真的相信他只是太无聊,想玩这种游戏。“你是说真的?”晏芸想再确定一下。邵弦抿唇笑睇着她,“吓到了?就当是给我这个天天过着单调生活的可怜医生一点调剂,怎么样?说不定将来我真想追某个女孩,就会很有经验喽!”“算了吧!”她摇摇头,“其实我不怕陈司汉,他再纠缠不清,我就去报警。”“你以为警察很闲呀!会管你这种事。”见她仍一脸犹豫,他撇嘴一笑,“唉!可能以前跟你玩笑开多了,你不相信我是认真的。”“挂名的意思也就是假的喽?”她再问一次。“对,哪天张容刚回来了,或是你遇到喜欢的男人,你可以随时跟我说游戏结束;同样的,如果我遇到喜欢的女孩,也可以提出游戏结束。”他撇撇嘴,“虽然挺不可思议,但是玩玩又如何?”她深吸口气,思考了三分钟之久,而后轻笑道:“你说的对,人生苦短,玩个游戏又何妨?”“你终于想通了!”即便不是真的,他却有着说不出的开心。“嗯。”想起两人今后这种怪异又尴尬的关系,晏芸不禁笑了出来。“笑什么?”“有点怪,真的……”她突然想到什么又说:“对了,既然是挂名,那你不能……不能……”“不能对你有亲密的举动?”这点是邵弦早就料到的,他吊诡一笑,“放心吧!我会保持君子风度,但是……我不介意你主动。”“哈……”晏芸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你真爱说笑耶!”“那上班的事呢?你的决定是什么?”他眯起眸,“去吧!我那位朋友正缺人手帮忙。”“嗯,既然你已是我男朋友了,就听你的。”“还有一点希望你也听我的。”“厚,居然得寸进尺。”晏芸噘起嘴,当见他脸上那不容反驳的神情时,她只好说:“好吧!你说说看。”“搬到我那儿去住,我对面的房客搬走一阵子了,我可以马上跟房东订下。”“不行,你住的地方一定很贵,我哪租得起呀!”她直摇着脑袋。“放心,房东是对老夫妇,长年待在国外,他们把几间房间交给我代为出租,所以……我也算是二房东,只要你对我好,我可以算你便宜一些。”“呵呵!”她掩嘴一笑,“你可以改行当包租公了,挺像的喔!”“是吗?”他作出思考状,“等我老了,手抖得不能再开刀,说不定我就改当包租公,真谢谢你的建议喔!”邵弦看看表,“你明天还要上课,不打扰了,我走喽!”“真抱歉,没能好好招待你。”她挺不好意思的。“傻瓜,说什么抱歉,快把东西整理一下,明天我就来接你过去。”呼!这地方还真热,多亏她待得下去。“邵……邵弦,谢谢。”“我已是你的男朋友,别这么客气好不好?演来都不真实,没意思。”他帅气的脸孔挤成一团。晏芸被他这怪表情给逗笑了,还笑到捧着肚子,开心的模样终于让他放下了心。“别笑了,小心肚子疼。我明天晚上来接你,不用送我了。”他又提醒她一次,这才安心地离开。走到外头,他闭上眼深吸一口属于夜的空气,再张开眼看了眼天上的明月,他知道未来会如何谁也说不定,但他并不后悔这么做。只要他能看着她、照顾她,这样就够了。休学快一年,再复学的晏芸并不想留级,在医院时,她靠安乔与小菁轮流在课堂上录制的录音带自修,视力恢复后,她又去图书馆找了不少资料研读。既然不想延毕,她就必须通过各种考试,前几次的考试都安全pass,明天还有一次最重要的大考,如果再过关,一切就没问题了。当邵弦来接她时,她正在k书,一听见电铃声她立刻去开门,“你还真准时。”“可能基于医生的责任感,我对时间也是很注重的。”他步进里面,“东西都整理好了吗?”“嗯,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她耸肩一笑。“你真懂得体贴我,不想让我扛太重是不?”看她那一点点的行李,他不禁叹了口气。“你知道就好。”她抿唇一笑,“走吧!”“嗯。”他提起简单的行李,两人一块儿离开。当晏芸离开时,仍不忘回头看着这间公寓,毕竟这里留有太多关于“他”的回忆,虽然如今人事全非,但要她忘记还真难呀!容刚,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现在的状况又怎么样了?真如其他人所说的,你已完全康复了吗?“在想什么?”他为她打开车门,却见她还在沉思。“没。”她笑着坐进车里,“不知道你给我准备什么样的屋子。”“我只能说很干净清爽,你住进去后不用再打理,只要把东西摆好就行了。”他眉尾一扬,笑得态意。“说得跟真的一样,有一阵子没人住的房间多少有股味儿吧?”“我保证是股让你闻了可以放松睡觉的味道。”他对她眨眨眼。她轻哼,“你呀!就爱逗我。”“哪天不逗你,你还会不习惯呢!”“邵医……邵弦,虽然说过很多遍了,但我仍要跟你道声谢,你真的帮我好多好多。”前阵子久等不到眼角膜,是他一直安慰她,给她信心;在她此刻最无助时,对她伸出援手的也是他。“好了,不要再说了。”他不要她心怀愧意。“把东西搬过去后,就到附近吃晚餐吧!”邵弦又建议。她笑着点点头,接着不语地看向车窗外的霓虹灯,白天出门时她总得戴着墨镜保护眼睛,唯有夜晚她才可以尽情地看……曾几何时她也变成属于夜晚的人了?不知过了多久,正在她恍神之际,车子滑进一栋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到了。”晏芸怔怔的下了车,看着占地宽广又明亮的停车场,墙上还绘有一些可爱的图案,让她看得忍不住笑开嘴。“怎么?连看那些图也这么开心?”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笑脸。“画得真传神,你不觉得吗?”她也喜欢涂鸦,对于这些图案有着特别的感触。“没你画的好看。”“咦?你怎么知道?”“以前在病房,你不是老拿笔在纸上画东西,然后又整叠扔掉。”他笑望她一脸惊讶。“你……你看到了?”她的确震惊,“哎呀!看不到的人还画画,画出来的东西怎么能见人呢?还有,你怎么可以偷看?”“天地良心,我这辈子从不做偷鸡摸狗的事,就算偷也要偷人才轰轰烈烈。”他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