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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此时法绍一时无心之言，漏了个大底。

这俩这次坐一起，压根就不是什么概率问题，是顾承压着个期末考数学一百二的军令状，提着个互帮互助提成绩的理由得来的。

直至二人间氛围怪起来，法绍才知这俩人压根没提早串个底。

一向懒得收拾课桌的樊林却是一反常态，无言地将书整齐摆置左上角，从书堆里抽了本物理练习册出来。

他随手一翻，逮住个题目长的题就念下去，不时圈画着终点。

待到读完这九行多的总题目，看着眼前绕个大圈的电路图和标着不同量程的电表，他突然就忘了题目是什么了。

樊林还是面朝着习题，微蹙着眉，只是眼神已经飞到左胸前方的校徽上去了。

他终于是受不住身边总是有意无意往他这边瞟的眼神，合上书，默了半晌。

顾承估计也是吓着了，笔尖一拉，唰唰地连着批了好几个错字。

樊林可算是找好个新话题，问道：“昨天褚原他们围着你给你唱生日快乐歌来着，真是你生日吗？”

顾承点了点头，他却只是应了一声。

顾承社交软件资料卡显示生日是在一周后，看来是乱填的。还好他没相信，不然到时候傻乎乎拿个礼物过去说生日快乐的场面，可也是够尴尬的了。

樊林带着点玩笑道：“那怎么办，没给你送个生日礼物。”

“我倒是觉得，橘子罐头也算。”

“那你对这份‘生日礼物’满意吗？”樊林撑着头，恰巧见着窗外几只扑腾着翅膀向上飞的白鸟。

“糖水很甜，就是橘子有些酸。”顾承眉眼一弯，“还不错。”

樊林指尖微动，按动笔于此转个圈：“哪有不甜的糖水？”

“橘子罐头整体来说，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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肾虚哥再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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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起深蓝色窗帘边，微冷，日光从窗帘缝中溜入，在樊林桌上映出一道。

是难得不被礼城六中折磨的大课间，他在座位上伸展一下自己，慵懒伸手，于四面欢笑声中，跟急匆匆路过的褚原击掌。

褚原却是顿住，朝他坏笑一下，溜走。

樊林有些没反应过来，面上带着些茫然，瞥到自己的手心，方才明白。

他不乐了，垮起脸。

可恶的褚原，红笔漏油漏了满手，竟然还跟他击掌！

樊林登时站起，追着褚原向前：“站住！偷袭我，是不是玩不起？”

那走廊是窄的，却容得下好些个班的学生，与他们前方的大道。

正值下课时间，走廊上自是少不了些打闹的人，还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时不时冒出一阵哄笑。

樊林便是如此追着，顶着声声埋怨，嘴里不住地念叨：“借过一下，谢谢。”

先前被人群遮挡着视线，直至他冲出狭窄走廊，立于落地窗旁的半圆台时，才见着法绍手按着褚原的脖颈，按着他往前走。

原本蔫蔫的褚原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兴奋，一缕阳光洒在活过来的蔫萝卜面上，盛满朝阳的眼眸是亮晶晶的。

他小幅度蹦跳着，想挣脱法绍的手，告状道：“老师，樊林也在走廊上乱跑了！”

此言一出，旁边正在玩“秦王绕柱”版鬼抓人的他班学生被误伤，也不去闹，对视一眼，老实站好。

樊林看着法绍渗人的笑，下意识缩缩脖子。

于是被押回教室的伤心人又多了一个。

路上的樊林垂着头，一片丧气劲儿，盯着灰色瓷砖，眼珠子滴溜一转。他伸出食指抹一把手心里的笔油，还没干，留下满手指红印。于是坏笑，右手擒住褚原的手腕，手心覆在他手上，蹭蹭。

直至褚原手背染上一片鲜红，手主人才茫然抬头。

樊林又蹭几下，对着褚原展露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褚原当即甩手，又往他手上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