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麦,睡觉吧。”徐易安摸摸她的?脑袋,声音柔似水。林有麦探出脸,虚着眼抬头把他一看?,“你谁啊?怎么穿着胡艳的?衣服。”“这是你的?衣服。”“我才没那?么丑的?衣服。”看?来林有麦酒醒了几分。徐易安把她的?脑袋放在枕上,忍住亲她的?冲动,“晚安,有麦,我走了。”“不许走。”她的?脸趴在床沿,压出了圆嘟嘟面颊肉。她伸手?指了指面前的?那?圈地板,“坐这儿。”徐易安走到她指定的?位置,弯腰坐地上,抱着膝盖,笑吟吟地看?着床畔躺着的?林有麦。无论何种形态,林有麦在他的?眼里都是如此的?可爱。她工作?时英姿勃发?的?样子也好,耍人时放纵大?笑的?模样也罢,她永远那?么生动,在她面前,他就和死水一样无趣,林有麦让他看?见了活这个字的?具象化。“你好像一条粉色的?狗,”林有麦咧嘴笑了,她把手?指伸上去,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你会咬我吗?”徐易安假意张嘴去咬她,一回两回都被她躲过。林有麦翻身大?笑,嘲笑他的?失败,“蠢狗。你太笨了。”她又把脸转向他,“所以你是谁,干嘛要穿我的?衣服,你是变态吗?”林有麦伸出手?指,指着他的?鼻子,在指认他的?罪行。她忍不住拿指尖去戳他的?鼻尖,戳一下还不满足,又戳了两下三下,把他的?鼻子当按钮玩,乐此不疲,边戳边笑。徐易安握住她的?手?指,她的?食指冰凉,他放在在手?心里搓了搓,“有麦,我是徐易安。”“切,无聊。”林有麦把手?抽回,她提议,“要不然你别?当徐易安了。”“那?当什么呢?”“你当你就当一个帅哥,”林有麦似乎还在说醉话,她转着眼睛想,“你当一个帅气的?鸭子哥,然后?我是包养你的?富婆,怎么样?”她说着,像是获得了不错的?灵感,撑起上半身和他面对面。林有麦支着下巴,迅速进入了角色,有模有样地问:“帅哥,你一晚要多少?钱呢?”徐易安抱着膝盖,目光柔柔地盯着她的?眼睛,无限配合她:“姐姐,我一晚很贵的?。”“小鸭子能贵到哪儿去,”林有麦掐起他的?下巴,“姐有的?是钱,说吧。”徐易安在思考,真装出了点儿鸭届头牌的?味道,他说:“姐姐,如果你下次还来,这次就不算你钱了。”“滚呐,便宜货。”林有麦一耳刮子过去。醉酒后?的?林有麦力大?无穷,这一掌直接把徐易安的?脸拍歪到一边,“出来当鸭子的?能是什么好男人,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一会儿,她又把徐易安的?脸扶起来,疼惜地摸了摸,还噘嘴替他吹了吹,不知道眼下又在扮演什么角色。等徐易安的?眼里流露出想要她宠爱的?渴望时,另一个巴掌又飞了过来,十分清脆的?一声,徐易安的?脑袋刚从从左边正过来,此刻又歪到右边。她笑得在床上打滚。林有麦笑够了,往前凑了凑,打量着他红彤彤的?两个脸颊,告诉徐易安:“你这样更好看?。”徐易安握住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那?再打我几下吧。”“你这么帅,我怎么舍得打你呢。”林有麦摸摸他的?脸,她把身子往前探,探到离他只?有咫尺,她用鼻尖蹭了蹭徐易安的?鼻尖,轻声问:“帅哥,我问你哦,你的?初吻还在吗?”徐易安闭眼享受与她的?亲昵,轻轻摇摇头,“不在了。”“什么时候丢的??小荡货。”“高中。”林有麦哼哼笑,“真骚。”高考结束那?天,林有麦的?班主?任带全班出去搓了一顿,脱离了学生的?身份,大?家本性解放,拿着酒瓶赛喝。林有麦就是其中一员,男生组团找她单挑,她一人喝倒了全班男生。到了尾声,班里男的?全如同烂泥,东一泡西一泡。有的?躺在地上,有的?倒在沙发?上,全都不省人事。林有麦尚且还有一丝神智,她提前给徐易安打了电话,让他晚上来接她。如今到点了,她要回去了。林有麦一巴掌扇开缠在眼前的?男生,男生应声倒地,再没有动静,她跨过地上的?人,走出包厢。徐易安正在楼下等她,她晃晃悠悠地上去,把包丢给徐易安。徐易安不知道她喝了多少?,只?闻到浓烈的?酒味。林有麦双手?解放,大?摇大?摆地往马路上走,迅速被他拉回,然后?俩人紧紧牵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聚餐的?地点离家不算远,路上走走也能散散酒气,不然让胡艳看?到她这副样子又得操心。俩人漫步在回家的?路上,徐易安想了很久,还是开口?了:“有麦,我可能不在国内念书了。”林有麦晕得很,脚步虚浮,有一步没一步往前,“你去哪里,关?我屁事。”“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徐易安停下脚步,她跟着停下,他的?背后?是一盏路灯,光洒在她眼睛上,让她睁不开眼。林有麦躲进徐易安的?身影里,这才看?清了他,她望着这张脸,伸手?戳了戳,没把他刚才那?席话当回事儿,反而笑着问:“你是徐昱之,还是徐易安?”徐易安垂眸看?着她,“有麦,你到现在还分不清我和徐昱之吗。”林有麦还在笑,笑容似挑衅般晃眼,说不清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所以,有什么好办法吗?”他伸手?去摸她的?脸,手?掌游到她的?脑后?,为?下一个动作?做铺垫,他说:“别?再弄混了,有麦。”徐易安去望她,慢慢低头,把唇贴在了她的?唇上,冰凉和酒精,这是初吻的?味道。林有麦看?着头上的?路灯,扑棱蛾子不停在往灯上撞,偶尔掉下几枚,尸体她看?不着,这些飞蛾就像徐易安一样。林有麦搂抱住他,使劲加深了这个不算是吻的?吻。她的?舌和齿一样霸道。徐易安睁开眼睛,睫毛不安地颤动。林有麦把他越抱越紧,胃里跟着翻江倒海,她一翻白眼,喉间滚动着不明的?咕嘟声,这下即使想逃也逃不掉了,林有麦把呕吐物尽数吐进了他的?嘴里。俩人分开,抱着路边的?垃圾桶一起呕吐。吐干净了,又手?牵手?到附近的?公厕漱口?。徐易安在公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被咬破的?嘴唇,抿嘴笑起来。初吻是,冰凉、酒精、以及呕吐物的?味道。红包林有麦蹭着他的鼻子,气?氛变得?有?些粘稠,以为会有?下一步动作,然而她头一歪,栽在他的肩上睡着了?,无声无息地进?入了梦乡。徐易安愣了半秒,笑起来。他把她扶回床上,盖好被子,伸手过?去帮她扫走了?脸上的头发,恋恋不舍地把这张睡颜看了又看。林有?麦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平添了?几分血气?,那双眼?安然地合着,隐约能见眼?球滚动了?下,原本平静的睫毛跟着轻微颤动了?。她在做梦吗?她的梦里会有他吗。徐易安知道这样不好,但还是无法克制地弯腰在她的唇上快速地亲了一口,亲完自言自语地忏悔:“有?麦,下次你再打回来吧。”他回头,把垃圾桶里的垃圾扎好,带着垃圾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清晨六点,胡家睡醒的只有?秦志斌和洋女婿胡大?壮。秦志斌习惯这个点起床料理家务,擦擦窗拖拖地洗洗地毯,还要趁早把皮皮带出去遛了?。房子越大?隐形的家务就越多,他们请的阿姨这两天回老家过?年?了?,平常这活差不多也是他干,阿姨的作用是陪胡艳聊天解闷。反正?他干家务也干了?老些年?,早干顺手了?,多睡一会儿反而心慌。胡大?壮系着围裙在厨房给全?家人准备早点,二人分工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