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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ldo;好啊，你就这么嘀咕下去吧，&rdo;他说，&ldo;不管怎么说，你得先把药吃下去。从这太阳光来看，我估摸是时候了。我可不是男童子军，我说不准是不是那回事儿。不过我想这本该是政府来操心的。把嘴张大，罗兰。对着埃蒂医生‐‐你他妈绑架来的，嘴巴张大些。&rdo;

枪侠张开嘴，像一个等着吃奶的娃娃。埃蒂把两颗药丸塞进他嘴里，漫不经心地把清亮的水倒进罗兰嘴里。罗兰猜想这水是从东面哪处山溪里打来的。这水没准也有毒；埃蒂恐怕不知道怎样汲取安全洁净的水。不过，埃蒂看上去也没什么事，再说这地方也没别的可选择的。有选择吗？没有。

他吞服下去，马上咳嗽起来，呛得就像要窒息了，埃蒂淡淡地看着他。

罗兰伸手去揽他。

埃蒂想要闪开。

枪侠严厉的眼神制住了他。

罗兰把他揽得很紧，身子贴着身子都闻到了埃蒂身上的恶臭，而埃蒂也嗅出他身上的腐尸般的气味；两股刺鼻的气味混合在一起。

&ldo;现在只有两个选择，&rdo;罗兰气息低微地说。&ldo;不知道你的世界是什么状况，在这里，只有两个选择。站起来，可能会活下去；要不就跪在地上，垂下脑袋闻着胳肢窝下的臭气死去。我一点也不……&rdo;他急促不停地咳了一阵。&ldo;我一点也不在乎。&rdo;

&ldo;你是谁？&rdo;埃蒂朝他尖叫起来。

&ldo;你的命运，埃蒂。&rdo;枪侠哑着嗓子说。

&ldo;你干嘛不去吃屎，干脆去死呢？&rdo;埃蒂诘问。枪侠想说什么，可是还没开口人就像飘了起来，这些纸牌

洗牌

命运之神啊！

罗兰张开眼睛，成千上万颗星星在暗夜里忽悠悠地旋转，他又闭上眼睛。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但觉得一切都还不错。那副纸牌还在

洗牌

吃下不少蛮有滋味的肉块，他感觉好多了。埃蒂看上去也好起来了。不过他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儿。

&ldo;它们愈来愈挨近这儿了，&rdo;他说，&ldo;也许它们是一群丑八怪，可它们一点也不蠢。它们知道我做的事儿。不知怎么回事它们就是知道，可是也不来深究。每天晚上它们都会靠我们更近一些。你要是能行的话，天亮时我们最好挪挪窝。要不这没准就是我们看见的最后一个拂晓了。&rdo;

&ldo;什么？&rdo;这已经不是嘶嘶啦啦的气声，而是沙哑的话音‐‐介于正常说话和嘶嘶作响之间的嗓音了。

&ldo;它们呀，&rdo;埃蒂说着指指海滩。&ldo;达得‐啊‐切克，达姆‐啊‐嚼嚼，就是那些狗屎呗。我想它们会喜欢我们的，罗兰‐‐它们会把我们都给吞了，不会嫌我们个头太大的。&rdo;

突然一阵恐惧袭上心头，罗兰明白了埃蒂喂他吃的那些白里透红的肉食是什么玩意儿。他愣了；他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过埃蒂从他脸上看出了他要说什么。

&ldo;你在想我忙乎什么来着？&rdo;他几乎是咆哮起来。&ldo;叫来了红色龙虾外卖？&rdo;

&ldo;这是有毒的，&rdo;罗兰低声嘶着嗓子说，&ldo;这就是‐‐&rdo;

&ldo;没错，这就是你失却战斗力的缘故。罗兰我的朋友，我不过是给你来了一道餐前小吃。至于说到毒性，响尾蛇有毒，可人们还吃它呢。响尾蛇的味道可真不赖，就像是鸡肉。我在什么书上看到过的。这些东西在我看来也跟龙虾差不多，所以我决定不妨试试。我们还有别的什么可吃吗？嫌脏？我打死一只，把他妈的活活煮熟了。它们也就什么都不是了。说实在的，味道还是不错。我有天晚上太阳落山后干了一只。天黑透之前它们看上去都是死翘翘的。我看你也并没把它呕出来嘛。&rdo;

埃蒂露出微笑。

&ldo;我喜欢这么想，我吃下去的是它们当中吃了杰克的那一个。我喜欢这么想，我吃下去的是他妈的鸡巴。就这念头，让我心里平静下来，明白吗？&rdo;

&ldo;它们当中的一个从我身上咬去了……&rdo;枪侠沙哑的喉咙终于出了声儿。&ldo;两个手指和一个脚趾。&rdo;

&ldo;那也挺酷的，&rdo;埃蒂仍然微笑着。他的脸色还很苍白，苍白得像鲨鱼肚皮……但病恹恹的神色不见了，一直萦绕着他的死亡的晦暗气息也消散了。

&ldo;操你妈的！&rdo;罗兰沙着嗓子说。

&ldo;罗兰来了精神头儿了！&rdo;埃蒂喊道，&ldo;没准你不会玩完了！伙计！这可是我的功劳！&rdo;

&ldo;活着。&rdo;罗兰的沙哑声又变成了嘶嘶声，好像鱼钩重新扎住了他的嗓子。

&ldo;是吗？&rdo;埃蒂看着他，然后点点头自问自答。&ldo;是啊，我猜着你的意思了。一旦我想到你要做什么，我就知道你做了什么。这会儿看来你想要好起来。我猜这些解毒药还挺管用，可是我猜想实际上是你自己硬撑着要好起来。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你他妈的要在这肮脏阴暗的海滩上苦苦挣扎呢？&rdo;

塔，他的嘴巴在嚅动，这会儿他连嘶嘶啦啦的声音也发不出了。

&ldo;你和你他妈的塔，&rdo;埃蒂说着蹙过身子，马上又转了回来，吃惊地看到罗兰的双手并在一起像戴了一副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