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
宋惊川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但等回去换了个方式进行陈述的时候,他只觉得他脑子之前被塞满了稻草。
“我说了是要讲给你听,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严知亦无辜地看回去,“老婆,当时你答应了我的。”
宋惊川捏着椅背,手背上青筋具显,“但我没有答应你在这种离谱的环境下。”
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他们坐在床头,相拥着回忆以前的事,通过语言的描述和想象力的扩散,去看他多姿多彩的童年生活,以及严知亦甚少提过的创业历程。
而不是在窗纱飘逸的客厅,双脚撑在椅子的扶手上!
宋惊川的肚皮微微抽搐着,好一会儿才缓了下来,乍一看,好像要比之前鼓上不少。他低低地喘息了两声,然后伸出绵软的脚,一下子踹到了严知亦的胸口上。
声音也凶凶的。
“换个地方。”
严知亦收到了宋惊川的眼刀子,乖乖地卡住宋惊川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修长无力的腿虚虚地盘在腰上,圆润的指甲也爆发出了他不该拥有的杀伤力,在本就伤痕累累的背部新添了几道粉色的划痕。
“艹!”
“老婆,不能说脏话。”
严知亦拖着他的屁股颠了颠,随后一步一顿的去了画室。
“那些记忆都太笼统了,老婆你指着画给我讲吧。”
宋惊川嘤咛一声,脏话全被堵在了嗓子眼。
讲个屁!
他以后要把这个画室锁起来!
拍卖会后,宋惊川又过了几天水深火热的日子,直到其他公司找严知亦合作,才让他有了几天喘息之日。
严知亦离开的时候,特意将早餐放在了桌子上,宋惊川起床的时候刚好温热,吃完从学校门口买过来的豆浆油条,他才打着嗝,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今天下午有课,再躺一会儿,就又该去学校了。
宋惊川索性没有再上床,而是把扔在桌子上的书捡了回来,盘腿坐在沙发上,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速度很慢。
慢慢的,字体变得黑暗而扭曲,身上也有些湿冷。
从书中回神的宋惊川突然一惊,光脚踩在地毯上,几步跑到了窗户边。外面黑云密布,阴沉沉地压在城市上空,像一块发黑发霉的棉花,里面坠满了潮湿的水珠。
快要下雨了。
看样子还是暴雨。
宋惊川点开手机,下午一点十三分。
他摩挲着手机壳,很快做出了决定。
纯黑色的流畅车身在雨中行驶,像一头准备觅食的野兽,就等着一声令下,冲入雨幕中,将猎物叼回来。
宋惊川打开雨刮器,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然后一脚油门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