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壁虎和方圆,在这十来年,一直隐名埋姓,隐居于山间,种地织布。直到最近几年,方壁虎攒了点银子,在清河县开了间裁缝铺子,让方圆经营。<br>方壁虎觉得他就要老了,而方圆这辈子不知道能不能嫁的出去。如果真的不能嫁出去的话,那这辈子有一家店铺,也能在他走了之后,养活她。<br>方壁虎也四处和邻居们说,希望有人能看中三十多岁的方圆,娶了她,给她一辈子安稳生活,就够了。<br>谢花宝则在这几年,辗转嫁了几个人,可是,无非都是穷鬼赌鬼和酒鬼罢了。谢花宝离开了他们,一个人花光了积蓄,又不想去打工,就只有拿着花篮子,四处走街串户地叫卖,接一些零散的针线活,以此度日。<br>可是,谢花宝一直很憎恨方圆。<br>如果不是当初,方圆和冥城璧把她卖到了青楼,她又怎么会有今日的结果?谢花宝长的好看,可是,却因为在青楼染了病,再也不能生育。以至于没次婚姻,都以离婚告终。<br>想到这里,谢花宝恨不得找到方圆,亲自杀了她。<br>可是,方圆没有找到,却和陈桂明相遇了。<br>如今的陈桂明,重新做人,不但医术高超,帮着倪重阳进药材赚钱,还成为一个真正的大状师,受人尊敬,也娶了妻生了子,过的非常幸福。<br>当陈桂明看到谢花宝流落街头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一阵疼,就说,“过去你怎么对我,我都已经忘了。现在你日子过的不好,我这里有一些银子,可以给你买一处田庄,日后,你就好好在田庄过日子吧!”<br>谢花宝哭了,“我不要你的施舍!过去你对我这么好,可是我没有珍惜,现在,我后悔了,你还会喜欢我吗?”<br>陈桂明叹了口气,说,“我在十年前,就已经不喜欢你了。所以,我才解脱出来。过上了幸福的生活。”<br>谢花宝的心都要碎了,这么多年了,每当她过的不好的时候,她就会回忆起陈桂明来。<br>这个温暖的男生,在过去几乎对她百依百顺,是她窘迫的生活里,唯一的希望。<br>可是,如今,连这个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br>陈桂明说,他已经不喜欢她了。<br>“你怎么可以不喜欢我呢?你不是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的吗?”谢花宝无法接受,拉着陈桂明的手,哭了起来,“带我走吧,我现在愿意嫁给你了!”<br>陈桂明甩开了她的手,“太晚了。我永远不会娶你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找到了真正爱我的人。”<br>谢花宝大叫起来,“为什么连你也要辜负我!为什么?”然后就跑了。
徐春玲鼻孔里冷哼一声:“不累?我看你日后被人戳脊梁骨,说你有个爱出风头的儿媳妇儿,看你还累不累。”
何湘捷看了倪重阳一眼,倪重阳问:“大娘,这话怎么说?”
徐春玲冷笑:“如今谁不知道,杨端午可是攀上了高枝了,只怕是重阳你都配不上她了。”
端午在屋内听的一清二楚的,她奇怪徐春玲说这话,怎么有种怪怪的味道呢?
“大娘,我却是听不明白了。”倪重阳也糊涂了。
徐春玲说:“你不明白?你都戴了绿帽子了,你还蒙在鼓里,我都替你可怜。”
什么?端午走了出来,“大婆婆,你这话是何意啊?什么叫重阳哥哥戴了绿帽子?”
徐春玲站了起来,“满城都在说你和谢老爷有私情,所以谢老爷才会送了个店铺给你们,我这次去京城,都听到茶铺的小厮,都在议论这事,你还想瞒着谁?”
端午脸色都白了。
倪重阳气得拍了下桌子:“简直一派胡言!这是根本没有的事!”
徐春玲已经转身要走了,“都传到我耳朵里来了,你还不相信呢。可笑的是,我在那里喝茶,那些小厮还指着重阳的名字,说重阳是个吃软饭的,要靠老婆卖肉身给他赚店面的。”
徐春玲讥笑着走了,她最近和娘家人的关系搞好了,娘家人给了她一些银子,让她赔老人旅游和聊天,所以她硬气了,回复了冷言冷语的旧模样。
“竟有这样的事么?”何湘捷斜着眼睛觑端午的脸。
端午接过何湘捷的盆子,笑道:“婆婆,我和重阳哥哥都说好的,乃是和谢老爷做一个交易,所以他才肯买下医馆与我们。婆婆不信,可以问重阳哥哥的。”然后端着盆子走去倒水了。
倪重阳把何湘捷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娘,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过些日子,端午就要进入谢家作坊,为的是传授她的养蚕技术。谢老爷给我们买好医馆,我们给他技术,事情就这样简单。”
何湘捷叹口气:“娘不是不相信你们,娘只是担心你,这事若是被人传成了这样,只怕你要顶着多大的压力了。”“我们行的正,就不怕被人说,时间会检验一切的,等谢家的人,学去了这技术,流言自然就会被击破了。”倪重阳说。
夜深,端午还是睡不着,累了的。
倪重阳点起蜡烛,问端午怎么了,端午说:“我总感觉,这流言是有人蓄意的。你想啊,这事知道的人不多,谢老爷一定不希望有人知道,而李家药铺的人,他们更不希望借助这事,给我们医馆打响知名度。我听说,李掌柜去找过谢老爷好几次,谢老爷也放下架子跟他解释。所以我猜,一定是有人故意想把这流言传播出去,诋毁我们的名誉。”
倪重阳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可会是谁呢?”
“究竟是谁,我还不敢下定论,但是,重阳哥哥,真金不怕火炼,如果我们可以把医馆经营好,到时候那个诋毁我们的人,自然会气急败坏,露出马脚了。”
倪重阳问:“这个传播流言的人真是心肠歹毒,我若是知道是谁,一定不会放过他!”
而今夜,李如湮也和自己的父亲,大吵了一架。
“你以后再不许和杨端午来往!这个女子,竟然和谢老爷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李如湮爹正襟危坐,语气凌厉。
李如湮坚定说道:“这只是传闻,我不相信端午会做出这样的事。”
“不管是不是真的,可流言已存在,你还是要许配人家的,若是跟她来往频繁了,媒人会怎么说你?如湮,听爹的话,别和杨端午说话了。她若是找你玩,你也不必理睬她。”李如湮娘上前,把手放在女儿的肩膀上,温柔劝慰。
李如湮想起刚才,她刺绣的时候,差点让针戳破了手指,就感觉到不祥了,果然。
“我和端午一见如故,就好像亲姐妹一般,要我和她断绝往来,那是不可能的事!”
如湮爹想不到平时温柔胆小的女儿,此时竟然这么违背他,再想想他大哥在镇上的药铺,被杨端午新开的医馆抢了生意,连带他的股份也受了损失,胸口窝着的一团气,就越积越深,他看到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杯子,拿起来就往地上,狠狠地摔了过去。
“啪!”杯子碎裂在地上。
“总之,我警告你,你若是和杨端午再说一句话,爹爹就不要你这个女儿了!”
李如湮委屈极了,捂着脸跑走了。
如湮娘要追过去,被如湮爹喝住:“你不要管她!她想明白就好,若是想不明白,只怕也是无用的!”
“老爷,你这话是何意思?她是我们的女儿那。”如湮娘关上了门,坐下来,“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