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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这里讲一下农伟雄告状的事。

1976年2月7日，农伟雄给姚文元写信，请姚代转2月3日给毛主席的一封信。姚文元一收到就立即加上批语转送。毛主席2月12日批示：&ot;印发政治局送胡乔木同志一份。&ot;

在粉碎&ldo;四人帮&rdo;以后，农伟雄曾经说过，他的信是新华社的人让他写的，可是后来他否认了，说是他自己酝酿了很长时间写的。我看很可能是姚文元经过什么人授意的。姚文元收到信后，给农伟雄写了一个条子：你的信收到了，希望你再把几个什么问题写清楚，给我报告。

1976年2月25日的打招呼会议不知是什么人直接通知了农伟雄。散会时，江青、姚文元同他&ot;亲切&ot;握手，说，你的信写得很好。姚文元当着农伟雄的面对胡乔木说，&ot;你的任务就是揭发。&ot;又要农伟雄&ot;把政研室的运动搞起来&ot;。实际就是要胡乔木靠边站，让农伟雄夺权，来管政研室的运动。

胡乔木开过打招呼会回来以后，把会议精神，就是批邓小平的&ldo;修正主义路线错误&rdo;这个东西传达了。运动的领导，请示国务院，成立了一个领导小组，名义上胡乔木当组长。胡乔木提名让农伟雄当副组长。农伟雄对胡乔木讲，你要交代问题，一些活动、会议由农主持。后来，又把我和胡绳加到领导小组中去。领导小组成员为胡乔木、农伟雄、邓力群、胡绳、秦宝来，按这个顺序排列。以后，又把我和胡绳两个排除出去。由此，在政研室里就形成了&ldo;三少一老&rdo;，闹得不可开交。&ldo;三少&rdo;就是农伟雄、赵乾德、周锡荣，一老是王飞。

这次打招呼会以后，姚文元从新华社派来两个记者，人民日报也派了记者，常驻政研室，找人谈话，出席会议，实际是监视我们，收集材料，向姚文元写汇报。一方面，国务院领导不管我们，另一方面，姚文元通过内部扶植起来的农伟雄、外面派进来的记者管我们。打招呼会议以后，实际是姚文元管了政研室的运动。姚文元说过，从打招呼会议后，政研室的简报给他提供了很多材料。姚文元在新华社范围里头，曾两次表扬农伟雄。说农伟雄材料整得好。他在你们这里默默无闻，可是到了政研室，起了很大的作用。

回过头来想想，很可悲。农伟雄算什么人物，一个参加工作不久的资料员，钻营投靠&ldo;四人帮&rdo;，那时竟可以在政研室指挥一切，控制一切。

他们除了用合法途径，整简报，通过新华社上送材料，还私下里分头给&ldo;四人帮&rdo;写信。7月2日，农伟雄给张春桥写信。华国锋任总理之前，农曾评价，华国锋这个人没什么理论著作，张春桥大文章一篇又一篇，有理论。9月6日，给姚文元写信，报告工作，请求接见。有一个材料写得很肉麻，用&ot;是你怎么样、怎么样&ot;那种口气，吹捧姚文元。毛主席去世后，9月14日给江青写信，表示&ot;胜利一定属于我们&ot;。他在自己的日记中讲，我的生命和整个的运动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引用《红楼梦》中一句话：&ot;一损俱损，一荣俱荣。&ot;这个人是小个子，功于心计，脸上不露春夏秋冬，当面撒谎不脸红。确实想从此爬上去。&ot;三少&ot;中的赵乾德，张牙舞爪，内心的东西不加掩盖。农伟雄不动声色，但很动脑筋，各种部署在日记中写得很清楚。两个人成为鲜明对比。中央党校来的周锡荣是军师，替农伟雄进行战略分析，分析我们几个负责人。排在正确路线一边的，是李鑫同志。犯错误严重的有三个：胡乔木、邓力群、于光远，最主要的是胡乔木，其次是邓力群。王飞说，运动一来他很害怕，只好跟上，出了什么坏点子也说不上，只能是敲一敲边鼓，有时提示一点年轻人不懂得的要害问题。

2胡乔木的揭发没有实质内容

农伟雄与&ldo;四人帮&rdo;接上头，并实际上掌握了研究室的领导权，搞了七次揭批高潮，一次比一次厉害。

先是揭、查所谓政治谣言。把我们在会上传达过的毛主席的话，引用过的毛主席的话，&ldo;老九不能走&rdo;，&ldo;百花齐放都没有了&rdo;，《园丁之歌》说是&ldo;香花&rdo;，等等，都说成是政治谣言。

然后，集中揭发邓小平。调子越来越高，压力越来越大。这样，我们的调子也就不能不高起来。乔木的日子日益难过，实在过不了关，在会上有几次发言。接着，乔木写了十几条，揭发、上纲，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我相信在乔木和邓个别谈话时，谈论&ldo;四人帮&rdo;的事不会少，但乔木一件都没有揭发。胡乔木3月2日的揭发交代，毛主席批示：印发政治局（给胡乔木一份）。这份材料里讲了他同邓小平的20多次会见，包括邓同我们一起读毛选，同他单独见面，没有出格的话。

3我成了第二号揭批对象

此后，就是揭批&ldo;三株大毒草&rdo;。在政研室，集中力量批《论总纲》。《工业二十条》后来也批判了几次。

&ldo;天安门事件&rdo;之后，我成了乔木之后的第二号揭批对象。一次揭发&ldo;黑画&rdo;，3上纲很厉害。这时，有人找郑惠、徐道河说：现在事情日益严重，只能保于光远，不能保邓力群了。他要两人出来揭发，说&ldo;黑画&rdo;问题上邓力群有责任。郑、徐两个当晚来找我，说此事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某人却要我们把赃栽到你头上，怎么能这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