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当时拼命抑制住内心突然沸腾起来的怀恋之情,只冷冷地说了句&ldo;谢谢&rdo;。
那之后,两个人通过几次电话,都是贵志打过来。每次冬子拿起话筒,贵志都千篇一律地问:&ldo;怎么样?&rdo;
&ldo;凑和着做呗。&rdo;
&ldo;是吗?那就好。&rdo;
贵志说完,就漫无边际地说些天气啦、新工作啦一类的事情,约莫五、六分钟才挂断电话。
一开始,冬子想告诉他,别再给分了手的前女友打什么电话,可后来听他的声音,听着听着,也就不这样想了,虽然例行公事似地答一句不答一句的,心里却感到某种祥和与恬静。
贵志大约一个月才来一次电话,冬子内心深处其实有些渴望他的电话。就这样过了两年的光景。
现在,突然是给他打电话,那不改变了自己至今为止纯粹被动的身份,稳定的关系也有可能因此而产生什么变化。
不过,自己打电话过去,纯粹是为了自己的病而已。虽说分了手,但毕竟还是朋友,主动打个电话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冬子想到这里,拿起了话筒。
过去每天都拨的号码开始从记忆深处苏醒过来。
两年光阴的风化,在某种程度上说十分迅速,但在某种意义上说又十分缓慢。
我只是找他给介绍个医院……
冬子在心里解释给自己听,却忘记了自己的病是跟生理有关的,是不能轻易告诉别人的秘密。
时间已经过了正午,贵志还在办公室。
&ldo;有事吗?&rdo;
冬子以为他会吃惊,可贵志的声音十分平静。
&ldo;上次去的那家代代木的医院,你能不能给再介绍一下?&rdo;
冬子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店里有女孩子在,所以她跑到公用电话亭来打,这多少也缓解了她的紧张。
&ldo;你怎么了?&rdo;
&ldo;没有什么大事,一点小毛病。&rdo;
冬子透过电话亭的玻璃望了望外边,表参道上尽是利用午休出来闲逛的女职员。
&ldo;是你自己去吧?&rdo;
&ldo;嗳。
冬子一边点头,一边想,自己怎么会为这事给贵志打电话。
&ldo;着急吗?&rdo;
&ldo;倒也不用着急。
&ldo;我今天过会儿去大阪,后天才回来,回来后也行吗?&rdo;
&ldo;没有关系。&rdo;
&ldo;那你就等我两、三天。&rdo;
贵志向来话不多,这种时候当然是最理想的了,不过,同时也让人觉得缺少点什么。&rdo;
&ldo;去大阪是公干吗?&rdo;
&ldo;中之岛要建栋大楼,要我们负责设计。我拿到介绍信的话就让人送过来。&rdo;
&ldo;拜托了。&rdo;
冬子从电话亭出来,沿着表参道的林荫道走回店里。
店里有两位客人,一位显然是过路的,另一位是中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