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幡此刻已经乱了阵脚,自己的心跳声就响在耳边,震耳那个欲聋,自然没有精力去听别人的。
心跳双重奏响了将近一分钟,余幡才反应过来,像受了惊的兔子似的飞快地从易行文怀里弹了出去。
这么大的动静,鬼都要被吓醒了。
下一秒,易行文十分自然地苏醒,抬手慵懒地揉揉眼睛,哑声问道:“怎么了?”
余幡一脸紧张,在黑暗中瞪大眼睛。
脑中却拉响了警报。
面前的人什么都不知情,还以为自己是正常的起夜,但看他皱皱巴巴的衣领和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胸膛,又回想起自己在睡梦中摸到的暖炉,余幡实在不愿意承认……那可能是自己扒的。
更不用说刚才的那个……吻。
两人心里各怀鬼胎,场面一时安静得有点诡异。
这么长时间没听到回应,易行文心里敲起了鼓,局促不安地又问了一声,“嗯?”
余幡这才回过神来,频率飞快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易行文闻声“唔”了一下,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像只是短暂的清醒了一瞬。
直到均匀的呼吸声再次响起,余幡紧绷的身子才缓缓平静下来,捂着胸口悄悄呼了口气。
抚到胸口却发现自己的睡衣又堆上去了,他叹了口气,将睡衣拯救下来,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被子,老老实实躺好,将被子盖在身上。
然后盯着天花板,开始催眠自己。
没什么的,只是个意外而已。
再说,两个大男人之间相互拥抱亲吻,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易哥明天肯定不会记得的。
就算记得……也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的,充其量只会骂我睡相不好。
睡吧睡吧,明天起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
就这么想着想着,余幡还真被催眠了。
黑暗中,易行文睁开眼,微不可闻地呼了口气。
————
第二天,余幡醒来翻了个身,眯着眼摸了摸身侧,邻居大哥人已经不见了,但余温仍在。
他在床上滚了几圈,“嗷呜”着支起上半身,洗漱完毕后踩着拖鞋下楼。
刚走到楼梯口,一股浓香四溢的奶香味迎面而来,余幡皱起鼻子嗅了嗅,顺着香味快步跑下楼,道:“好香啊!”
易行文从厨房探出头,道:“醒了?我煮了牛奶粥,一会儿就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