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呗!小彬饭馆的彬呗!
哎不是,等等……
“小杉饭馆?”
靠,那他妈也是郑鹏鹏文盲!
盛燃按住他的肩膀,带着他逆时针转了90度,冲十字路口的另一家早餐店抬抬下巴:“你找的应该是这家店。”
“小丘饭馆?”余让皱起眉,“我应该还没失聪。”
“小兵!兵!”盛燃在他耳边叫唤,“人家底下两只脚掉了,你没看到那俩位置颜色都不一样吗?”
余让:“……我好像有点瞎。”他听到身后之人不加掩饰的笑声,气息喷在耳旁,莫名泛痒。
他挣开盛燃,别扭地抓了抓头发,转身想走。盛燃勾住他的衣摆,问他去哪。
“不知道。”余让如实说。
盛燃拽过他:“那就跟我去城里,刚好我一个人路上无聊。”
面对这个人,余让似乎失去了说不的能力。
二十公里外的小县城热闹招摇,新华书店旁的老牌西餐店装修后焕然一新,他们挑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盛燃咀嚼着干瘪的披萨,忍不住连连摇头:“这破地方连家必胜客都没有,等我读完高中,死都不来这里了。”
余让喝饮料的动作一滞,他与盛燃相遇在十三中这座无人问津的孤岛,他们头顶都悬着一串倒数计时,待一切归零,他们分道扬镳,或破浪冒险,或沉入海底。
比起不堪的当下,未知的将来似乎更让人惶恐。更让余让感到窒息的是,他的未来里并没有一个叫盛燃的人。
这种滋味太奇怪了。
买好颜料又逛街搞了两套秋装,等他俩慢悠悠吃完这顿午饭,盛燃还意犹未尽,提议去看场电影,然而事与愿违,商场顶楼的小电影院门口罗雀,临近假期排片却寥寥无几,最近一场在下午三点,等电影结束回镇上的客车都没了。
“你不是要画画么,早点回吧。”余让劝他,但盛燃显然不甘心,去售票台找人聊了几句,垂头丧气地回来,嘟囔着:“国庆节也没什么好电影,烦人。”
余让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人所做的一切仿佛都是为了等待假期的来临,他想起之前盛燃说过他朋友过段时间来看他。
朋友……
“你女朋友是不是国庆节来找你?”余让问他。
盛燃挑了挑眉,笑着未置可否。
余让恍惚地心酸,他再也不会像这样满怀期许地等待一个人了。
拎着加冰的布丁奶茶回到小镇,吴豆豆家院门大开,余让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