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与田心深吻过后,我们在山上面又待了好一阵。
田心在林夕墓前忏悔了好一会儿,大意就是她在未知的情况下喜欢上了撞死她的肇事者,当知道的时候她竟已泥足深陷,想抽身而退却又情非得已,希望得到林夕的谅解,如果林夕有意见的话就托梦给她,她一定会认真考虑和对待。
我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顺便好好休息一下,今天耗费了太多心气,膝盖磨损严重,之后又用尽气力接吻。天知道,我这身体虚弱得接个吻还要休养生息,在田心面前我得佯装没事,不能表现出我的虚。因此她在墓前忏悔,我赶紧坐在一旁乖乖地等待,实则是没有力气再陪她一起跪了。
听到田心最后的话,我心里忍不住偷笑:田心,你放一万个心,林夕不会托梦给你,她巴不得你到我怀里来,哈哈哈哈。
不小心,笑出了声,田心听到身后动静,回过头来,狠狠地瞪我一眼,责怪我打扰了她的诚心。我忙捂住嘴巴,给她一个认错的眼神。田心无奈地又回过头去,与林夕告别:“林夕,我准备明天去拜访林叔叔和侯阿姨,然后就回北京了,下次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田心把祭品收拾好以后,走到我面前,低着头看着我:“你膝盖还好吗?能走吗?”
我尝试着手脚并用爬了起来,可还是站不直,膝盖如针刺般疼痛,我弯着腿,咧着嘴笑道:“还是有点疼,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田心皱着眉头看了看下山的路,担忧道:“出山门的路还很远,你能坚持那么久吗?”
我想着上山时走了四五十分钟,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的路更艰难,我咬咬牙:“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一直在山上耗着,今晚在这里过夜吧。”
田心一听过夜,心慌乱不已,谁在坟山过夜啊,不是吓死就是怕死,而且这山上阴风阵阵,听着呼呼的风声都胆战心惊。
她赶紧搀扶着我:“我们先慢慢往山下走吧,我们走一会儿休息一会儿,怎么样也能赶在太阳下山前到山门。”
我们走几步停一步,慢慢地往山下移动,来到山门时两人都已大汗淋漓,我先把田心送回酒店,然后自己回家休息了,今天要了半条命再没精气神干其他事了。
田心在回北京前专程去拜访了林夕父母,我没有陪同了,一是膝盖受损厉害,疼得实在受不了第二天一早便跑到社区医院包扎处理了一下,二是担心林夕的父母并不想见我,未免影响他们二位的心情以及让田心难堪,我便乖乖地在家养伤了。
我和田心解释了一番,田心单位有事紧急召她回去,所以她也和我说上午看过叔叔阿姨,她就要赶下午的飞机回去了,没有时间来看我的腿伤了。我表示没关系,工作要紧,并祝她一路平安。
田心独自前往林家拜访,一方面表达了自己对他们的关心,一方面顺便与他们说了和我相识相知的过程,虽没有明确说和我之间的关系,可也相当于打了一个腹稿。出人意料,林夕父母听说此事后并未表示有意见,他们在林夕生祭那天便看清了我们之间暧昧的关系。他们没有反对,当然也没有支持,如同林夕般只是希望田心幸福,只要她自己开心即可。田心得知了林夕父母的态度后,心里还是放下了大石,至少没有强烈反对,心中稍微安稳了些许。
下午她便启程回北京了,到北京后微信与我报了平安。
我们的关系仍未明确,决定权完全掌握在田心手里,我除了静静地等待她的结果,被动接受,其他已别无他法,只能天天祈祷,靠天靠神佛保佑了。
在家又休养了好几日后,我才回到公司上班。
陈世钧和胡昭华对我表示了热烈欢迎。
金莉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急急忙忙把我拖到了董烨舜的办公室,一脸焦急地低声说道:“以礼哥,大事不好了,董总失踪好几天了。”
“失踪?”我不禁诧异,转瞬间,我又不在意地笑了笑,“他不是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吗?”
“不是,这次与往常不一样。”金莉凑到我面前,神秘兮兮地说,“我昨天查账,公司账面上余额是零。”
“什么?!”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董烨舜什么时候不见的?”
金莉努力回忆道:“最后一次见董总是上上周五,他就问了我一句周末对公账户能否转钱,我告诉他不行。然后你休假这一周,我也没见过他了。”
我眉头紧锁:“对公账户上流动资金原本有多少?”
“两百四五十万,这里面包含了客户的买房定金。”
“客户买房的定金?那不是有个专项账户吗?怎么会在公司对公账户上?”我震惊道。
金莉紧张道:“大概两三个月前,董总要我动了手脚,合同上约定的账户和客户实际转账的账户不一致,合同上约定的是专项账户,但是董总要世钧和昭华在和客户说的时候提供的是我们公司的普通账户,客户一般都不会仔细去看合同,基本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这两个月客户的定金都是往这个普通账户转。我也和董总建议过,这不合规,被客户察觉了可是大事,是要被吊销营业执照的。可是,董总说这些钱就当他借的,他马上会还,不会让客户发觉。”
我不禁仰天长叹,董烨舜在搞什么鬼,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现在人又去了哪里,客户的定金怎么办?
我稍微稳了稳心神:“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你把陈世钧和胡昭华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