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本就互相看着不顺眼,有这么一次比武的机会,自是使出所有的功夫,下狠劲地教训对方。
贺昀不屑一顾地说:“你认输吧,别在这里逞能。”
“认输?”卫元朔缓缓起身,问道,“那我为何要跟你比武?”
“你心胸狭隘,鼠目寸光,想要找我的茬,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这两个成语是贺昀特意要竹砚教他的,为的就是今日能辱骂一顿卫元朔。
卫元朔最是看不惯贺昀嚣张的神情,一想到这无赖那日装模作样的说自己是云栖的侍卫,便有无名火升起。
硬邦邦的拳头猛然打在贺昀的左脸,卫元朔提着贺昀的衣领,眼神阴戾,“跟你比武,是想让你知道,若为君子,一、不能欺负云栖,二、不能小肚鸡肠,三——”
下一秒,卫元朔的下巴也挨了贺昀的拳头。
贺昀的牙齿溢出了血,张扬地笑道:“卫元朔,我家的老头子都管不着我,你想教我做君子?做梦。”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先做好君子再说。”
那边观战的竹砚和墨九同样吵得不可开交。
“墨九,往后咱们不是朋友了,你家公子真乃小人也,下手重得要命!”
“你血口喷人,竹砚,刚才咱们都看着呢,打人不打脸,你家公子就挑二郎君的脸打,你哪里来的脸说二郎君是小人?究竟讲不讲天理了!”
“我呸!你莫要倒打一耙,若不是卫元朔不自量力地要和公子切磋武功,能落得今天这下场吗?”
墨九气得无语凝噎,盯着竹砚欠揍的脸,呸呸呸了几声。
最后,切磋武功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自此贺昀算是跟卫元朔结下了梁子,卫元朔更是把贺昀视为眼中钉。
*
夏蝉在文舒堂的窗台边吱吱地叫,杨昴上完半天的课,正坐在书房惬意地饮凉茶,书童站在一侧摇着蒲扇,道:“夫子要不要躺下歇息片刻?”
杨昴揉着疲惫的腰,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年轻时压根不知何为累,现在腰疼腿麻的,上半个时辰的课,就想到这书房打盹。
“我小憩一会儿,若我睡过头了,定要叫醒我,以免耽误教课。”
书童应道:“我会估摸着时辰,夫子且安心歇着。”
杨昴放松地躺下,眼睛刚眯着,却听房门哐当地开了。
“夫子!云栖没写夫子留下的课业!”
杨昴头疼得翻了个身,让书童扶他起来。
贺昀跟云栖和好一事,他略有耳闻,但依照他多年教书经验,这两人迟早还是要惹事。
果不其然,消停了不到两个月,贺昀又来告状了。
杨昴皱眉说道:“云栖没写课业,那你的课业呢?”
从云栖入学堂以来,贺昀整天盼着人家出差错,再到他这里告状,云栖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