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用慌,”谢姿月安抚她:“陛下说了,到时候会有重兵把守,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去国安寺祈福的时候,帝王会携带众妃在殿内上香祈福,这种时候也是最有可能生乱的时机。
但是汉宪宗早有打算,可想而知那时候将是怎样的严防死守,皇后出幺蛾子的可能应该不大。
再说了,她让左相满门蒙羞,左相恨不得她死了,怎么可能还将所有的棋子都压在这样愚笨的女人身上?
以上是谢姿月的想法,却没想到一语成谶。
皇室出行那一日,声势浩荡。
御驾在中,还有众位嫔妃的马车,以及身后一眼望不到头的侍卫和官兵。
百姓们夹道欢迎,御驾所及之处,乌压压跪了一地,都口呼皇上万岁。
大燕现在不说政通人和,倒也的确有百废具兴的苗头了,百姓们免受战乱之苦,徭役赋税也得以减免,是真心感谢当今圣上。
得知今日皇室出行去国安寺祈福,早早的就守在这里等着。
一眼望去,百姓们都跪倒在地,口呼陛下万岁。
声音成片,如同音浪,身处在其中的顾萱难以形容那一瞬间心中的感觉。
她无比清楚的认知到,在自己面前慈爱的汉宪宗究竟担负着怎样的职责,而历史上曾经掷地有声、千古流传的名句又带着怎样厚重的历史。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她一直待在宫中,还没见过民间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都能听见市井之间的热闹非凡。
“母妃,母妃~”顾萱着急地指着马车的小窗,示意谢姿月将上面的帘子掀开。
自从前几天她开口叫了母妃之后,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一有什么事情就像小鸟似的叽叽喳喳个没完。
偏偏谢姿月对女儿软糯糯的声音毫无抵抗力,女儿一撒娇,她就什么都依了。
围观的百姓们只见豪华的马车被掀开了帘子,一大一小相似的面容一起凑到了车窗前。
正对着看见的百姓们瞬间屏住了呼吸。
谢姿月刚封皇贵妃的时候没少被大臣指着鼻子骂妖妃,满后宫的女人容貌都不及她,其容貌可见绝色。
即便是见惯了美人的王公贵族尚且会被惊艳到,何况街道两旁的百姓?
若说只有她一人出现在马车窗处,百姓们估计会觉得不可亵渎。
但是她怀里还抱着个同她如出一辙的小女孩,且小女孩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又可爱又娇憨。
百姓们都知道当今陛下唯有一女,想必这小女孩就是陛下的长公主了,一时间居然有不少看见母女两人的百姓自发给皇贵妃和小公主行礼。
顾萱还从来没被这么多人跪过,一直到走出了街道,一颗小心脏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呢。
国安寺距离皇宫的距离挺远,一大波人走了足足一天,天色将黑时才走到。
明日是拜祭的吉日,主持莫妄大师为皇宫中的贵人们安排好了房间,奔波了一天的顾萱才得以休息。
因为国安寺摆着历代帝王的牌位,拜祭前一日须得沐浴净身,耳根清净,汉宪宗这日便没有过来。
德妃倒是晚间过来了一趟,她已经打探清楚了皇后到这里的去向,据说皇后住的院子离这里很远,要想过来除非越过重重把守。
她一介弱质女流,谅她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如此便可以放心了。”谢姿月闻言也松了一口气,见外面天色不早,便道:
“外面天色不早,明日还要早起,妹妹你先回去歇息吧。”
德妃心情颇好的回去了。
晚间歇息的时候,谢姿月怕顾萱认床,便将她搂在怀里拍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