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明贤?”
“没错,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宰相,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尚书郎而已。”赵德生接着说道,“同行的哪几个文官都要求就此结案,好回长安复命,唯独他不肯,说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原来玉老头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倔脾气啊。”司徒敬不由轻笑一声,想到玉明贤有次在朝堂上和沐凯据理力争的样子,看来读书人的脾气都是一般的倔。
“嗯,说起来要是他不倔,最后也就查不出真相了。”
“诶,俺说老赵,你这说了这半天到底是个什么真相啊?”徐千里又开始不耐烦了,这说了半天好像也没说到正题上啊,到底真相是什么啊?
“我想,定是和那群南蛮人有关吧。”燕落晓摸着下巴,“莫非……是蛊毒?”她不由得想起来听原来同部队的小云南说过关于她们家乡蛊毒的一些传说,说起来,现在的南蛮应该算是云南吧?
“没错。”赵德生点了点头,“正是蛊毒!”
“那玉丞相是怎么发现这些的呢?”
“起先并没人发现什么,值到有士兵来报告说在士兵们睡觉的地方发现了蝎子。”
“蝎子?难道是那些蝎子蜇死了那些士兵?”徐千里忍不住发问。
“哎,老徐你听老赵说完,别打岔。”燕落晓忍不住埋怨徐千里时不时的打岔。
“好好好,老赵你快点说。”徐千里急吼吼的说道。
“起初谁也没在意这个,因为荒郊野岭的见到一两只蝎子也不足为奇,但是玉丞相却找到那个士兵,让他带他去看看那些蝎子。”
“难道那些蝎子是蛊?”这次却是燕落晓忍不住发问。
赵德生没有回答燕落晓的问题,他摸了摸胡子说道:“玉丞相将蝎子带了回来,当时在场所有的人都对那些蝎子很吃惊!”赵德生看了在场的几人一眼,“那些蝎子是红色的,而且比普通蝎子要小很多,如果不注意看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怎么会有那种蝎子,这也太诡异了吧。”徐千里吃惊的说道,“俺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红色的蝎子。”
“那些蝎子是蛊,已经不是正常的蝎子了。”这时候司徒敬开口说道。
“当时那些大人们并没有把这东西联想到蛊毒的身上,只当是什么没见过的形似蝎子的怪虫把士兵给咬死了。并且找来当时为士兵验尸的仵作,也证实了士兵身上确实出现了被什么东西蜇过的痕迹。”赵德生叹了口气,“于是他们便找来镇上医馆里的大夫,让配制了消毒防虫的药粉,撒在军营的各处,还给士兵们每人发了一个装满药粉的小药囊,让士兵们随身携带。”
“原本这样就该结束了,每个人脸上都出现轻松的表情,唯独玉丞相仍旧一副眉头深锁的模样。”说到这里,赵德生却突然话题一转,“开朝以来,历来文武官不和,这大家是知道的,所以玉丞相及其同行的一众文官都住在镇上的驿馆里而不是军营,但是就在即将回长安的前一天,玉丞相却突然提出要在军营里过一夜,当然换来了同行文官的反对,但他还是一意孤行的留了下来。也就在那天晚上,解开了士兵们死亡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不就是被那些练成蛊的蝎子蛰死的么?”
“哎呀,老徐,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是那个红色的蝎子就是蛊嘛!”燕落晓替赵德生回答了徐千里的问题,她又转头向赵德生问道,“莫非那天晚上抓到了放蛊的那群人?”
“小燕兄弟果然聪明。”赵德生笑着点了点头,“没错,那天晚上确实找到了放蛊的人,但不是一群,而是一个!”
“玉丞相留下来的当天,到将军的帐里和将军谈了很久,其间硬是不让任何人进去,就连送茶的人也不许,而守帐的士兵也换成了玉丞相自己带来的人。”
“这个阵仗,莫不是谈的什么机密之事?”
“老徐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赵德生说完这句不等徐千里开口,便接着说了起来,“那天晚上刚好轮到我站岗,夜已经过了一半,月亮早已经挂上了中天,这个时候最是要求士兵们保持十二分的警惕以防敌人趁夜偷袭,但是南蛮人已经好久都没有来偷袭了,于是有些站岗的士兵便开始放松警惕,昏昏欲睡起来。看到一旁一起站岗的伙计已经微微扯起了鼾声,我的眼皮也不禁开始上下打起架来。”
“正当我也要昏昏欲睡之际,一阵飘渺的笛声断断续续的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我闭着眼睛以为是自己在梦里听到的笛声,但是我马上想到,自己当兵以前不过是个山野放牛娃,哪里听过这么有旋律的笛声?听得最多的也不过是放牛的时候同行的哥哥们吹的几声连歌谣也算不上的曲子。我睁开眼睛,望向四周想找到这笛声的来源,但是你们也知道,军营驻扎的地方哪里会有什么住家,就算有也不过是几户农民,大字不识一个,怎么会在半夜有如此闲情雅致起来吹笛子?我心下觉得奇怪,便拍醒一旁的伙计,问他有没有听见笛声,他正睡得香被我拍醒明显感到恼怒,骂了我几句便又沉沉睡去。”
“年轻的时候好奇心重得很,况且我胆子又大,便提着枪顺着笛声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吹笛子。我顺着笛声一路摸了过去,穿过了一片树林,笛声显得越来越清晰,我走到树林的边缘立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树林的另一边是一片宽阔的草地,草地上的草并不算深,可以看到草地上的东西。而借着月光我看到的却是一些蜘蛛,蜈蚣,蛇,蟾蜍,蝎子之类的东西。”
“你这是看到虫子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