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声音,陈老板也能判断出是杨强在和他说话,他稍稍一抬头:“杨老板,一别快三年,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杨强浓厚的兴趣一点都没有消减,努力地往下打听:“你来这里干什么?”陈老板微微沉默一会,还是给出答复:“有人叫我过来打听一些事。”
“这样啊,我就不打扰你了,等有时间我们再约。”当杨强想掉头离开之际,却又被陈老板留下来。他终于冲破心里界线,询问出口:“其实我是想知道志华得了什么病。”
问完后,陈老板的头仿佛鸵鸟头一样,重重栽到地下,不敢再多看杨强一眼。杨强两只眼珠子在上下滚动,问出一句话:“陈老板,你怎么会专门跑到医院打听志华的病情,你怎么知道他病了?”
这次完了,不小心说漏嘴,该不该让他知道是若祥和若妍让自己来打探消息的呢?到底该不该说呢?
陈老板简直不知所措,连手也身不由己地动起来,他不停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我我。。。。。。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杨强不放弃地往下问:“那你受谁之托?”
陈老板久久也不肯透露出答案,只是一直在说:“我。。。。。。我。。。。。。”最后既然放下一句:“你不说就算了,我走了。”杨强似乎能看出他心事,不加任何思考就把答案说出来:“是不是若祥,若妍叫你过来的?你见过他们了?”
既如此,陈老板再也没有任何避忌,干脆把答案公布出来:“是,是他们让我来的,你们那天在那种情况下说出来,他们不相信,所以就。。。。。。”
“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他们派你来的。”杨强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肯定。这种场面,陈老板无需再次确认,心中已经得出正确答案。
自己是否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呢?不,除非听到杨强亲口说出来,要不,万一他得病是假的,而自己回去又和若祥,若妍说他真得病,那该怎么办?
于是,陈老板自己为自己打气,后来才口中逃出一句话:“他是不是真的得畸胎仲瘤了?”杨强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沉默,沉默,再沉默。随后递出一张纸:“这是医生的证明。”
把证明接过来后,陈老板清楚地看到最后结论写着“此人患了畸胎仲瘤晚期”。犹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虽然是个局外人,但还是有种莫名其妙的伤感涌上心头。
如果志华走后,若祥和若妍真的就成为孤儿了。自己回去如果跟他们直说,他们又能否接受呢?陈老板带着浓浓悲伤,问道:“杨大哥,我能不能进去看看他?”
“可以,那你们慢慢谈,我不打扰了。”看着杨强身影越飘越远,陈老板推开那扇使他和志华只有一门之隔的门。
浓浓药水味扑鼻而来,阳光透过窗户星星点点洒在志华身上。病床上的志华十分虚弱,嘴上戴着氧气罩,还有药水往他身体里不停地流动。
志华眉头紧锁,神情痛苦而忧虑。然而,他似乎能感觉到有人的气息,缓缓张开双眼,低沉而且嘶哑的声音从嘴里逃出来:“陈叔叔,您来看我了?”
陈老板很不服气地说:“谁是你叔叔,别叫得那么亲热,你还是叫我陈老板吧!”志华取下戴在口中的氧气罩,吃力地从床上坐立而起:“陈老板,我们谈谈吧!”
陈老板从旁边随便拉来一张椅子,放在病床前,坐下来。志华连说话都略显吃力:“陈老板,谢谢您能来看我。”
陈老板面相上全刻着冷漠:“你不要谢我,我只是受人之托,我是替人来看你。你这种陈世美,根本不配我来看你!”志华心知肚明,却还是期待地问:“是若祥,若妍叫您来的吗?”
而陈老板也天随人愿给出一个心仪答案:“不是他们还有谁?我要不是为了他们,我才不会来看你。”尽管陈老板脸上冷漠让志华很难堪,但还是换来志华声声感谢:“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您能来看我,但请您必须要帮我保密。”
陈老板送给志华一个惊讶表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打算告诉他们真相?”志华说出心中想法:“陈老板,您也是一个父亲,如果您得病,您会让您孩子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