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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页(第1页)

江遗雪再次笑了笑,道:“多谢王君。”这边几人正话毕,殷广及顾悬二人才姗姗来迟,姐妹二人自然是亲热寒暄,殷上对着顾悬也不再像前几年那样喜怒于形,甚至还笑着称了句顾大人,惹得他忙恭敬回礼。言罢,几人便坐下来好好吃了一顿团圆饭,席间一片温情难述。……直到月上中天之时,二人才相携归家。少天藏府离外宫不远,坐步辇到了宫门口,二人便没坐马车,一路走着回去。此时正是秋日,玉露初零,金风未凛,一年无似此佳时,江遗雪喝了点酒,话也多了起来,捏着她的指尖摩挲,看着周围来去的路人,道:“亓徽真好。”殷上道:“好吗?”“嗯,”他应了一声,道:“哪里都好……今天的日子,我会记一辈子的。”殷上笑了笑,说:“我还怕你吓着了呢。”江遗雪摇摇头,说:“没有,我很高兴,”他坦然道:“他们祝我们百年好合,良缘永缔,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闻言,殷上握着他的手僵了僵,想了想还是道:“阿雪,有件事……”“不管怎样,我们都会永远在一起的,对不对?”他没让她把这件事说出来,就像一个胆小的人无限期的躲避着始终要面临的结局,自然地打断了她,看向她的眸子是一片温软的情意。殷上难得噎了一下,只得道:“对。”江遗雪便露出一个笑容,容色如优昙花一般令人心颤,轻声道:“那就够了。”他喃喃重复了一遍,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然而回府的时候,殷上还是感觉到他的情绪难以抑制地低落了下来,洗漱后窝在床上呆呆地盯着她,殷上吹了灯上榻,把他揽进怀里后才问道:“怎么了?不是说今天很高兴吗?”江遗雪摇了摇头,说:“没事。”殷上便问:“今日父亲和你说什么了?”江遗雪自然不想提婚约的事,看了她两眼,咬着下唇红着脸说:“王君说……你该有个子嗣,可是我们这样怎么生嘛。”他有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道:“平日里都是你折腾我……”殷上倒是没料到父亲今日说的是这个,思忖了几息才说:“这事不急,父亲只不过是怕来日后继无人,但只是殷家的孩子,也不一定非要我肚子里出来的。”江遗雪一向不置喙她的所有决定,嗯了一声,又说:“要是我能生就好了。”殷上颇有些好笑,但见他神情还挺认真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手也朝被子里伸了下去,道:“要是你能生,现在怕是生了好几个了。”江遗雪被她说得浑身一软,纤长的手指绞着被子,下意识地扬起了头。见她俯身而来,也立刻做好了准备,红唇微张,殷红的舌头蠢蠢欲动,就等着缠绕上她的,与她以最亲密的姿态纠缠在一起,感受着自己如何被她一点点的侵占和掠夺。作者有话说:这本书真gb啊老婆们,因为是平权,我个人私设gb和bg是平等且合理的存在的,而且应该写不到生孩子,文案里没标注我也不敢中途加。上一章加了个尾巴,没看过的可以看看~纵使文章惊海内(2)◎朝会议储爱恨交加◎第二日卯时中,殷上准时睁开了眼睛,一旁的江遗雪正依着自己睡得香甜,被子下的身躯不着寸缕。她轻轻地收回了手,掌心滑过他腰侧香温玉润的肌肤,正准备掀被起身,他却一下子醒了过来,迷茫地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嘶哑:“要去朝会了吗?”殷上嗯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他光裸的肩头,道:“穿上衣服再睡罢,天也寒了。”言罢,她便随手抓起衣服,正要展臂穿衣,腰侧却被一个轻柔的力道带了带,衣服也随之被抽离。扭头看去,江遗雪正赤着身子跪坐了起来,似乎也不觉得自己这副样子有什么不对,只心无旁骛地给她展平衣服,轻声道:“抬手。”殷上难得有些无言以对,顿了半息才顺着他的意思抬起了手臂。待两件里衣穿好,江遗雪又下床取来衣架上的朝服为她穿上,一丝不苟地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他肌肤瓷白,像一尊上了釉面的美人觚,其上被勾画了点点的红梅,浑身上下只有冷绸似的长发为他遮羞,若隐若现间勾出一丝欲拒还迎的暧昧,让殷上总感觉自己误入了什么妖精洞。偏偏他的表情还那么认真,让人生不出一丝亵渎的念头来。“好了。”顺利地理好手中最后一缕头发,江遗雪放下木梳,出言提醒,却见殷上正看着自己的身子发愣,忙红着脸嗔了她一眼,娇斥道:“看什么看。”殷上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那我走了。”“嗯,”他正应了一声,然下一息后却又拽住她的衣袖,像只轻灵的猫儿似的钻进她的怀中,微微俯身索了一个吻,道:“忘记亲我了。”殷上好笑,纵容地和他吻了几息,道:“好了,再不走该迟了。”江遗雪软声应了一句,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今日是七日大朝会,文武百官都得参加,要议的大事也唯有一件,那便是定周之战的后续事宜。如今天下之势尽归亓徽,然川梁、吴真、溪狄、月支、氏白、东沛、令兹七国却仍有王室所在,氏白、东沛、令兹先且不论,其余四国的王位所在仍是旧统,其是否能接受亓徽的削藩之策,任由自己由君变臣,还是一个有待商榷的棘手事宜。大殿之上,殷上在殷术的事宜下详述了旧日战况,最后陈词道:“不日,定周便会宣诏禅位,亓徽即成各国之首,手握天权,以辖天下。”一时间,殿上的朝臣也露出了各异的神色,主管郊庙、礼仪的太常寺卿邓笈率先开口道:“臣有几问。”殷上道:“邓大人请说。”邓笈道:“一问,殿下提出削藩之策,敢问各国王室如何安置?二问,各国军队如何整合,安排?三问,王上即位后,亓徽有多少臣民要去往懿安?”殷上早已心有成算,闻言便道:“削藩之后,自是撤国并府,以府、城、道三级为准,各国王室上缴国库,免其朝贡,降以为侯,世代降级而袭。”“其二,各国军队重编后,只在十五国的边城安置守军,内城便可循况安排,暂停征兵,裁撤、供养老兵、残兵等。”“至于即位之事……谁告诉你我们要去往懿安?”邓笈不明所以,道:“既是定周皇帝禅位,既要名正言顺,自然得去往定周即位。”殷上笑了笑,说:“邓大人,规矩是人定的,明哲保身久了,也不要忘记激流勇进。”邓笈问:“那殿下是想……”殷上道:“定周既禅位我亓徽,那便当迁都衔平,以昭彰我朝威仪。”此言一出,殿上顿时一片哗然,礼部的尚书范沛敏道:“殿下之能,我等自然明白,可此言是否过于夸口,定周立国百余年,莫说迁都,便是撤国并府也不是易事,您要各国上交国库,降以为侯,又有多少人会有微词,其下的动乱、隐患,还望您三思。”闻言,殷上依旧神色未变,道:“范公所言我自明白,就像您说得,国与国并立之事已近百年,无人更改,可敢问范公,您真的觉得此策并无错漏吗?百余年来,各国拥兵自重,各有国库,年年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攻你,并不是到了永载帝这里,才有这翻天覆地的战事的。”范沛敏老迈的脸上满是无奈,忧心道:“虽说如此,但殿下要开这先河,后患也是不少反多啊。”殷上笑了笑,道:“事既还未做,怎知不行,我不走第一个,又怎会有从者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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