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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当她看到顾景行的脸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想紧紧抱着他,再也不要放手。
可是,当意识一点点恢复,昨晚的一幕幕,又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气顾景行的冲动,却根本不舍得对顾景行怎么样,只能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自己出着气。
她很想抱着他,可以不喝汤也不吃饭,只想窝在他的怀里,可是她不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不能当靳衍的伤不存在。
“老婆,你乖,张嘴喝汤。”
男人温柔的嗓音,拉回了慕言蹊飘远的思绪,她盯着顾景行的脸,认真地看了起来。
男人像是洗过澡,因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简单的白衬衫,随意的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下半身搭配着浅色的西裤。
脸上有着几处淤青和小伤,在他俊美到找不到瑕疵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偏偏这样极致的反差,又给他增添了几抹狂野和危险的气息。
慕言蹊唇内的牙咬得紧紧的,身前的双手,紧紧抓住了被褥,强忍住去抚摸他脸上的伤的冲动。
最终,女孩还是倔强地别开了脸,虚弱的声音轻飘飘地吐出了三个字,“你出去”
顾景行的心,狠狠地被刺痛了一下,旋即,就有一抹稍纵即逝的落寞,从他眼底闪过。
“老婆,我不走,让我陪着你,你乖乖转过来喝汤,好不好?”
慕言蹊抓着被褥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指节都泛起了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顾景行的语气里,透着一抹乞求。
平时,顾景行会哄她,可是却从来没有过这种乞求的语气啊
他的生命里,明明是没有“乞求”这两个字才对的。
慕言蹊的心,闷闷地发着疼,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松懈。
虽说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可是很多事情,是不能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就这么轻易过去的。
两个人无声的对峙,让空气陷入了一片死寂,一时半会,几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打破沉默。
“先生,我来喂吧。”管家重新走上前,壮着胆子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太太养好身体,您就多顺着她一点吧”
男人端着碗的手,蓦地一僵,静静盯着女孩精致美艳的侧脸凝视了一会儿,才将手里的碗递给了管家,起身,迈开长腿走出了卧室。
“太太,先生走了,咱们赶紧喝汤吧”管家强忍着泪水,哽咽着说道。
才一晚上的功夫,女孩的小脸就已经白得像一张纸,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半条命,憔悴得不像样子。
慕言蹊理了理思绪,乖乖转过了身子,喝着管家喂给她的鸡汤。
“管家,现在几点了。”慕言蹊喝了大半碗的鸡汤,趁着管家帮她擦嘴角的时候,开口问道。
“太太,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王医生拿出手机看了看,继续说道,“您昨晚晕倒之后,有点低烧,我给您打了退烧针,所以您这会儿身体肯定虚,得多喝点汤。”
“谢谢。”慕言蹊冲着她弯了弯唇角,“王医生,容易,这么晚了,你们都回去睡觉吧,管家会照顾我的,一会儿我喝完汤就睡觉了。”
“那好,言言,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容易静静淡淡地说道。
“嗯”慕言蹊轻轻点了点头,总感觉容易今晚有点怪怪的,完全没有了平时咋咋呼呼的样子。
如果是平时,他早就冲动地去质问顾景行,甚至会动起手了。
王医生和容易,前后脚走出了卧室,走在后面的容易,看见王医生打开门,蓦地就顿住了脚步,冲着一旁恭敬地弯腰行了个礼,然后直起身子,转身走向了楼梯的方向。
容易走出主卧,带上了房门,抬起头,撞上了顾景行紧盯着门口的视线。
顾景行双手抄兜,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幽深静邃的双眸,让人无法探究,像是在想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容易平平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钟,没有多做停留,转身下了楼。
“太太,要不,咱们再喝点粥吧。”管家放下手中快要见底的碗,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