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他那样,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
终于我可以走路了,也可以说话了。
虽然还很勉强,但也终于离开了他跟我准备的那个木盒子。
也不会再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盖在我身上。
我也知道了那木盒子叫棺材。
知道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叫纸钱。
知道了他的名字。
他让我喊他老疯子。
渐渐的我也似乎忘记了很多东西,也失去了那种熟悉的感觉,我就这么跟着他,天亮就到村口坐着。
他傻笑,而我则被他推到那些野狗旁,跟那些野狗玩,我被野狗欺负了他就在一旁笑着,我想哭,他就让我跟着笑。
不知不觉间,我反而习惯了这种感觉,跟在他身边,他笑我就跟着笑,他回家我就跟着回家。
晚上的时候他坐在门口烧纸钱,我就跟在他身边,看到他一边烧纸钱,一边念叨一边哭的时候,我就笑他,但每一次他都会揍我一顿。
有几次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烧纸钱。
烧给谁。
他又为什么要哭。
但他却总不告诉我。
就这样,我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反正很久很久,我突然感觉到他似乎变老了,每次跟我坐在村口的时候,他的笑容也开始变得勉强。
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暗淡。
终于有一天,他突然就在床上不能动了,我喊他的时候,他就那么看着我,任由我喊他,他也没有回应我。
这一天,我们第一次没有去村口。
一直到了晚上的时候,他才终于走下了床。
他带着我坐在门口,跟之前的每一天一样,开始烧纸钱,烧着烧着,他突然问我说:“小子,如果哪天老头子我不在了,你有没有勇气一个人在这里活下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我这句话,但我并没有多想,点头就说:“那我肯定能够活下去,一个人,两个人,有什么区别吗?”
听到我这话,他再次笑了起来。
“好一个有什么区别。”
“的确,没有区别。”
“只是……”他笑着笑着,突然认真地看着我,“小子,你真的可以做到吗?”
“如果一个人会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