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亦欢又仰头看了妹妹一眼,再一次问道:“那你脸上的伤究竟是哪儿来的?许扬为了申恬打你了?!”
“哦,这个啊?”叶小瑜下意识的抹了一下脸颊,冲她安抚的笑了笑,“昨天不小心摔倒了。”
一旁的钱源瞥了她一眼,冷着脸道:“你怎么不告诉叶子姐是你的好老公打的?”
昨晚她和许扬去参加一个老局长的寿宴,而那个老局长和钱源的爷爷交情颇深,没想到三个人就撞在了一起。
钱源看她和许扬在一起,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向来知道分寸,许扬是个心狠又善妒的男人,他和叶小瑜走得近,只会给她招惹来麻烦。所以他也没有和她去说话,径直去给那老局长贺寿。
钱源原本以为自己不接近叶小瑜,就不会给她带来麻烦,可他到底是低估了许扬那人的狭隘。于许扬来说,哪怕钱源和叶小瑜只是站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也觉得这是他们两个苟且的前兆,更别提他俩有什么更亲近的举动了。
叶小瑜本来就不善于周。旋这些带着伪善面具的酒会,所以表现得也一直是意兴阑珊,这让许扬更加觉得她是在拿乔摆脸色,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跟她没完没了。
她本来觉得在这种人多嘴杂的地方能忍则忍,可许扬越说越过分,抓着她和钱源的事情不放,最后又扯到了她找人强。奸陈思思的事情上面。
许扬甚至再一次咬牙切齿的说她,“为什么被轮。奸的不是你。”
叶小瑜也冷笑,“我早就被你羞辱的比妓。女还不如,有时候我倒宁愿当时那个人是我,至少现在不用站在这里听你说这些话!”
两个人越吵越激烈,“妓。女”两个词压断了许扬最后的一根理智,他反手给了叶小瑜一个耳光,她一下撞到了身后的香槟塔,一米多高的香槟塔,霎时就像是山体崩塌一样倒了下来。
要不是钱源及时扑过去抱住她,她可能就不知是被玻璃渣划伤脸颊和手臂的事情,而是要被那些酒杯活埋了。
钱源看了看叶亦欢和凌南霄错愕的神色,冷笑一声看向叶小瑜,“我有时候真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许扬对你越狠,你就爱他越深。”
“钱源你什么意思?”叶小瑜也恼了,本来说好了会替她隐瞒,不让姐姐伤心,现在他又不守信用的全都抖出来了。
“我什么意思?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钱源将她拽到身边,一把拉起她的袖子,光洁白皙的小臂上竟然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血口子。
叶亦欢吓了一跳,急忙走上前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全都是许扬弄得?他到底是不是人?怎么能这么狠!”
“没事的,姐,你不要听钱源瞎说,他这人就是喜欢挑事,见不得人好。”
叶小瑜回头瞪了钱源一眼,钱源顿时也有些恼火了,怒极反笑的点头道:“对,是我挑事,是我见不得你和那个人渣好!你们夫妻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许扬虐你千百遍,你待许扬如初恋。我一个局外人急什么?你的爱情太伟大,原谅我这种俗人无法理解!”
“姓钱的你!”
钱源说完转身就向外走,叶亦欢急忙上去拉她,“钱少,小瑜她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钱源正值盛怒,哪还能听进去她的话,用力甩了她一下,叶亦欢向后一个踉跄,险些就跌坐在地上,幸好凌南霄及时出手扶了她一把。
“姓钱的,你王八蛋!”
叶小瑜也气的忍不住浑身颤抖,抄起手边的一个靠枕向他砸过去,没想到正好砸在了他的后脑上,钱源脚步一顿,身上的戾气更加浓郁,一把摔上了她的家门。
“滚!赶紧滚!谁稀罕你帮我!”
站在原地的叶小瑜失控的喊起来,转眼间眼泪却已经肆虐了满脸,蹲下身抱着自己放声大哭起来。
其实她说的话并不是要指责钱源,只是不想他把许扬对她所做的说出来,让叶亦欢担心而已。
昨晚香槟塔倒下来的时候,钱源扑过来抱住她,有一半的酒杯都砸到了他的身上,其实他伤的比她要严重多了,她顶多是被杯子的碎渣划伤了脸颊和手臂,可钱源是整个背部都被砸到了。
当时的情况很危险,许扬也被吓得不轻,事后拉着她不停地道歉说好话,可是她却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了。
她知道钱源都是为她好,可是谁又知道她心里有多痛苦。
许扬的母亲癌症在即,饶是她现在再和许扬过不下去,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婚刺激老人家,他钱源为什么就不能体谅她一下呢?
叶小瑜还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本来好好的一对欢喜冤家,吵起来却这么惊天动地,叶亦欢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对凌南霄道:“你去追一下钱少吧,你们都是男人,应该会比较好沟通。”
凌南霄看了看叶小瑜,点了点头,又俯首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乖,好好安慰一下小瑜,我晚上来接你去吃饭。”
“等一下!”她又拉住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晚上还是不要了吧,我想陪陪小瑜。”
其实说陪小瑜是假,逃避他才是真。
他们虽然都已经解开了两人的心结,可是她现在还是觉得有点快,总是感觉两人之间好像还缺了一点什么,让她无法完全放下自己心里那根刺。
凌南霄也不勉强她,只是抬手替她将耳边的碎发挽好,“那好,我晚上给你打电话。”
直到看到她点头应下,他这才转身向外走去。
待凌南霄从楼上追出来的时候,钱源正靠在自己的车身上点烟,他显然也气得不轻,右手指尖上夹着白色的万宝路,左手拿着黑色的dupont打火机,蹙着眉心打火,可是打了几次都只打出一点火星子,气急败坏之下一把将手上精致的火机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