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囡囡……”
余心乐睡梦中,被耳边赵酀轻柔的声音叫醒,他眼睛也没睁开,不满地用手将赵酀的脑袋推开,嘟囔:“走开,走开……”
赵酀笑着又凑来,贴着他哄道:“我们要回京了。”
余心乐再推他,却又推不开,真讨厌。
余心乐更是不悦,直接把他抱到马车上就好了嘛!
他皱起眉头,哼唧道:“回就回……我要睡觉……”
“囡囡,醒醒……”赵酀却非要把他弄醒,“睁眼看看,就看一眼,好不好?”
赵酀一直说,余心乐不得不睁开眼,生气地瞪赵酀,却发现他已经被赵酀从床上抱起,他如今就在赵酀怀里呢,面前是堵墙,上头还刻着他当初留下的遗书!
这遗书,昨天余心乐便已重温过一回。
实在是太丢脸!自己都看得很不好意思!
好在赵酀后来很忙,都没提过此事,也没往墙上看,余心乐就当不知道,还想着等回京后,他要叫刘小武偷偷过来把这“遗书”给毁尸灭迹呢。
这会儿赵酀抱着他,非把他给弄醒,竟然是要他看遗书。
余心乐脸微红,正想凶赵酀几句。
赵酀笑:“傻囡囡,看错了,你再看旁边。”
余心乐顺着中赵酀的视线看去,就在“遗书”两个大字旁边,是几乎等同大小的“婚书”二字——
嘉礼初成,良缘遂缔。
终身所约,永结为好。
琴瑟再御,岁月静好。
二十四字,六句话,已然刻满另外半面墙。
那字迹一看便知,是赵酀亲手雕刻,与他那封“遗书”刻在一起,怪诞却又莫名的融合,就好像他与赵酀两个人,性情南辕北辙,身份更是完全不同,相知相识的方式更是匪夷所思,他们却还是一起走到今日。
余心乐说不上来的感受,只是心里酸酸的,软软的,有点想哭。
却又不是难过。
“好不好?”赵酀问他。
余心乐没回过神,赵酀轻轻晃了晃他,又在耳边问一回:“好不好,囡囡?”
余心乐这才明白,赵酀是问他是否答应呢。
余心乐抽了抽鼻子,脸在赵酀怀里使劲蹭了蹭,噘嘴嘟囔道:“你都吃干抹净了,才问我‘好不好’,早干什么去了?”
赵酀闻言朗声大笑,响亮地在余心乐脸上亲了口。
余心乐抬眼,看到赵酀明亮的双眼,知道他也是真的高兴,不觉嘴角上扬。
余心乐把脸又埋到赵酀的怀中,小声问:“它会永远存在的,是吗。”
问的是“婚书”,更是承诺。
“当然。”赵酀坚定道。
余心乐嘴角再翘,随后便又闭上眼,甜甜道:“那我继续睡啦!”
赵酀笑着应“好”,抱起余心乐出门上了马车。
此处民宅自有人会保护,他们留下的痕迹,自也会永存。
车上,余心乐一直躺在赵酀怀里,赵酀给他当人肉垫子,马车也尽量行驶缓慢,可是哪有不疼的呢,余心乐睡了片刻便再睡不着,委屈得不行,看赵酀极度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