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要有?这本领去老老实实科举不行吗,怎么偏要占人家的身份?
当然了,蒋州牧也就只?在?心里发发牢骚,实际上他想把杨县令的尸首拖出来鞭尸扬骨灰的心都?有?了,连顶替科举帮忙舞弊都?能判个流放三千里,更不用说是杀人害命顶替朝廷命官这种重罪,得亏是人已经死了,不然还得再杀一次。
关键是贼人死了他没有?啊!
身为并州州牧,连手下人货不对板都?不知?道,还巴巴的上折子赞扬,往小了说是识人不明,往大了说不就是失职吗?!
还没等蒋州牧想好请罪折子该怎么写?,又一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传来,在?衙差们不分昼夜地毯式搜捕下,终于在?距离永丰县五十里外的一个城隍庙里抓到了东躲西藏准备找机会逃跑的嫌犯许老三,只?是在?抓人的过程中还有?一个小插曲——
许老三有?些功夫在?身,又惯会耍阴招,在?缠斗中一个衙差险些被杀,幸好秦执闲着没事也跟着跑了一趟,紧急关头?一脚把许老三给踹飞了,然后,许老三就折了两根肋骨。
不管怎么说,人反正是抓到了,活的,还能喘气就行。
。。。
人是当场抓的,案子是连夜审的。
当燕宁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个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嘴里堵着块破布哼哧哼哧艰难蠕动的中年男人,蒋州牧和顾府尹他们都?在?,秦执则站在?一旁双臂环胸,一只?脚稳踩在?男人身上,时不时还踹上一脚让老实点儿,看得顾府尹是眉头?紧皱,似乎生怕人一不小心被秦执给踹嗝屁了。
“这人就是许老三?”
见岑暨他们进来,秦执赶忙收回欲踹的脚,抢着回答:“不知?道,应该吧,章师爷说是。”
章远:“。。。。。。”
我可真是谢谢你啊!
章远忙回:“虽说已经多年未见,但?小的能肯定这人就是许老三,县衙众人也能作证。”
许老三好歹也曾在?永丰县衙当过几天差,认出来的人自然也不少,一听?章远如此说,守在?一旁的衙差们也都?纷纷点头?作证,表示这人就是他们要找的许老三。
既然身份已经明确,那接下来就是问审环节,虽然蒋州牧和顾府尹这俩并州高层都?在?,但?岑暨作为京中来的查案钦差还是当仁不让坐了主位,连着燕宁都?混了个副座,惊堂木一拍,岑暨直接就问:“许老三,杨家满门可是你杀的?”
“是又如何?”
许老三被秦执提溜起来踹跪在?地上,吐出嘴里塞的破布,露出豁了口的门牙。
或许是知?道既然能将他给找出来,那就说明衙门已经掌握了充分证据,他再怎么抵赖也没有?,许老三干脆破罐子破摔,承认地十分坦荡:“人是我杀的,也是我放的火,不过我杀的人可不姓杨,也不是什么县令,不过是个流落街头?以偷盗为生的地痞山贼。”
许老三似乎是恨极了杨县令,提起他就咬牙切齿,都?不需要问,他自个儿就将两人的来历给一气儿秃噜出来了。
原来这个顶替杨润前来永丰县赴任的人姓郑,名叫郑辉,本是凉州人士,小时候也读过几年书,但?在?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另娶,后母不慈对他百般苛责,于是郑辉怀恨在?心,在?后母有?孕的时候跟她发生了点嘴角,一怒之下就将后母给推到了。
结果这一推不要紧,后母直接一尸两命,郑辉害怕要坐牢,于是赶在?他爹没回来之前就赶紧收拾东西跑了,也是在?跑路的过程中结识了同样游手好闲被家里赶出来的许老三。
两人当时都?还是半大的少年,谋生技能是一概不会,起初两人还只?是互相打掩护小偷小摸弄点生活费,后来一次机缘巧合混进了土匪窝又当了几年土匪,在?许老三和土匪头?子产生矛盾后,两人又从土匪窝里逃了出来准备金盆洗手,然后,就遇上了准备前往永丰县赴任途径此地的杨润。
本来两人是打算再捞最后一笔的,因为两人逃出来的时候太?急兜里没带钱,就想找杨润打劫点儿,谁料杨润竟然自曝身份说是朝廷命官,试图以此喝退,两人一听?,居然打劫打到朝廷命官身上,万一这人回头?报复咋办?
许老三也是个心狠的,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将人给一刀捅了,荒郊野岭死无对证这下就算是查也查不到他们头?上来。
按理说拿钱走人就行,结果翻遍杨润的行囊也只?找到了三两银子,这时候看着杨润掉出来的赴任文书,郑辉突然就说与其另寻谋生门路,何不干脆一步到位,让他去当这个永丰县令,从此兄弟两个岂不荣华富贵都?有?了,许老三一听?,这不错啊,能当官谁还当土匪啊!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由郑辉假充杨润,许老三则作为他的护卫,然后就有?了众人所?熟识的那个杨县令。
原来真相是这样,人人称颂的杨县令从前居然是个偷盗抢劫的山贼。
许老三本来还以为自己?吐出这个惊天大秘密会让堂上众人大吃一惊,却不想一个个表情平静,仿佛早就已经知?道,还没等他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就听?燕宁问:“所?以当初是你奉郑辉的命令去浚县接的杨母婆媳?”
许老三承认到底:“是。”
“那杨母婆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