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酒,晚上开不了车,但沈榆没喝。沈榆探头看了看外面:“我觉得可以叫车,不太敢开。”前不久刚拿下驾驶证的沈榆被温遇旬惯的,拿到驾驶证至今从未上路实战,加之今日天气实在动魄惊心……安全小卫士!执照上岗!温遇旬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答应了沈榆的要求。随意拦了一辆空的出租,和街上被风吹乱的雨丝一样,许仙和白娘子不撑伞,摇摇晃晃回了家。此后几天,两人的生活都变得极为平静,沈榆暂时仍以学业为重,期末考追在后面,许多活动都推到周末或没课的下午,微博自从上次新歌宣传时用过,就没再上线;温遇旬更忙,年底植培所的事情很多,保研的材料和各种各样的报告都要挤在这不算富余的时间段上交,几天不回家是常有的事情。温远和岑漫摇此次外出作业的地点在非洲,短时间内回不来,去的地方好像信号也很差,几天一个电话,打来就只是报平安。只是沈榆还是没有和岑漫摇说上话,电话都是往温遇旬那打。因此这段留出大片空白时间给沈榆用来颅内高潮,他做好十足又充分的准备,等着谢梦朝一个电话把他叫去公司做公关,然后事情在网上发酵,引发的小规模讨论,当然会有诸如已经出现过的恶评那样对他进行人身攻击和辱骂,最后温远和岑漫摇突然回国,见他的你想一起洗?温遇旬没说几句,因为的确是无从考究的飞来横祸,他不乐观也不悲观,一桶汽油只能说明自己倒霉,再多的就没有了。也希望不要有了。然而沈榆步步紧跟,表情严峻,温遇旬走进卧室他也跟进去,愁云难消。俨然像个保镖,但家里又没有人再会泼他汽油,防范的大约是看不见的鬼。温遇旬走到浴室前停下,转头问沈榆,声音明显有点哑:“你想一起洗?”紧急刹车才没导致追尾。“我不洗,我洗过了。”沈榆仿若惊醒,止住了脚步。林皎还在楼下等他,温遇旬没多做什么,拿着换洗进了浴室,留给沈榆一道模糊在水汽和磨砂玻璃中的身影。沈榆被拒之门外,走回客厅的沙发上又缩成一团在角落里发呆,过了一会儿,动作缓慢地摸到遥控器,开了一部自己都没在看的电影。过了十分钟不到,温遇旬就洗完澡出来了。时间短不是没有原因,一是不让林皎等太久,二是头发还没吹,就只拿着块毛巾揉在脑袋上,走到沈榆身边时只擦得半干,又放下了。“你在看什么?”温遇旬路过电视屏幕时瞄了一眼,然后眉毛挑起来。沈榆目视前方只是无意识的眼球转向,温遇旬出现在他视线里那当然是眼神跟着温遇旬走。他什么都没看进去,温遇旬走到他身后,手撑在他脑后的沙发背上,拍了下他的头。“看这个?什么意思?你故意的,在暗示我?”什么故意,什么暗示,听不懂。沈榆慌乱地收回黏在温遇旬半敞着衬衫下留着两粒水珠的腹肌上的眼神,电视屏上的画面终于不是浅显地映在眼珠上,终于刻进一点进了脑子。【蠢货!】【要是被我们的父母逮到,那就完了!】【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泳池,一对湿身男女,以及三面环游泳圈的泳池一方。【不想,你呢?】【不想。】然后两个说不想的人吻到一处。“……”温遇旬手上拿着一条领带,陪沈榆看完了电影里的亲密一分钟,另一只手抓上那个看人亲嘴看得正起劲儿的人的后颈,用力,不管疼,往自己这里一掰,再拎起来一点,转个向。完美面向自己。沈榆被掰得晕头转向,原本看人亲嘴好有意思呢,突然就变成半跪在沙发上,隔着一片皮质的沙发背,仰头看温遇旬。“你干什么抓我……”像抓猫,但沈榆又不是猫,没有那层柔软又松弛的皮毛,痛觉神经因此发出悲鸣。话没说完,领带被塞到手上,温遇旬俯视他:“帮我。”手里的领带沾上一点温遇旬手心里的温度,捏着还是温的,沈榆看看它又看看温遇旬:“我不太会。”他以前在植培所参加年终总结会的时候都是偷偷叫林皎帮他打的结。温遇旬一脸无所谓:“随便打。”虽然实操机会过少,不过怎么说沈榆也还是见过猪跑:“我试试。”暂时将汽油的事放到一边,突到脸上的困难需要先行解决。沈榆想着林皎帮他系时的画面并试图重现——打温莎结应该将宽头交叉后放置在下层穿进交叉口,随后拉紧再从右绕圈至左边转个圈拉回至右边,最后宽头从里向外穿出后穿进圈口……好!成功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