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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我有些恼火，便道：&ldo;那我便自己找。&rdo;

他听了，忽地微微垂头，眼上漫上一丝忧愁。他道：&ldo;好。&rdo;

可是，去哪儿找？在这个幻境中，我该去哪儿？

蒙年忽然对我道：&ldo;你知道断虚幻境还有个名字吗？&rdo;

我不解，他又道：&ldo;这个幻境又叫，昙花。&rdo;

&ldo;昙花？&rdo;我仍是疑惑不已。

他轻轻点了点头，道：&ldo;你知道那个故事吗？&rdo;

&ldo;韦陀？&rdo;我想起来，以前我在天宫时，确实听过昙花仙子的故事，于是便道，&ldo;听说昙花仙子恋上了凡间一为她锄糙的男子。可这事被玉帝知晓，大怒之下将她贬下凡间，且让她一生只能开花一瞬。后来玉帝又将那男子送去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陀，忘却前尘。从此两人再不相见。&rdo;

&ldo;不错。&rdo;他道，&ldo;这幻境便是昙花仙子留下来的。我偶得一封昙花仙子手札，上有此法。&rdo;

&ldo;你……&rdo;我忽然想起来小翠的那番话，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ldo;你就当这一切都是梦吧。&rdo;他忽然道，朝我淡淡笑了笑。

&ldo;梦都是假的。&rdo;我道。

&ldo;是啊，梦都是假的。可梦中再做梦呢？&rdo;他忽然意味深长道。

&ldo;那便更假了。&rdo;我不假思索道。

&ldo;你明白便是了。&rdo;他没有否定。

这几日我站在楼阁上，看着府内来往的人。他们欢笑着，时而互相说话。说话的声音不大，在远处的我只能看见他们口唇翕动。楼下的竹林被风吹动，哗哗作响。天上的云缓缓，暖阳和煦，这里的一切如此真实。

蒙年上楼来，他站在了我身边。他不说话，倒是我先开口了。

&ldo;人说，梦都是相反的。&rdo;我轻轻道。

他微愕，随即冁然一笑，道：&ldo;何人所说？&rdo;

我不应他，只自顾自问他道：&ldo;所以说，之前你让我看的过往，其实都是反的吧？&rdo;

他忽地沉默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弥漫在我们之间，这是最接近真相的时刻。

&ldo;其实，蒙年便是蒙岚，蒙岚便是蒙年，彻头彻尾换了。&rdo;我说道。虽然听着有些稀里糊涂，但他听懂了。我他的手在颤抖，脸色有些发白。

&ldo;你想起什么来了？&rdo;他问道，极力保持着平静。

&ldo;不，我什么都没想起来。&rdo;我道，&ldo;只不过，梦都是反的，我深以为然。&rdo;我静静看着他。

这一次，他不点头也不摇头，看了我一眼，深深的。

&ldo;那个断了右手的少年是你吧？&rdo;我问了，他却依然沉默，我又道，&ldo;而其中的孟砚，其实是蒙岚。&rdo;这次是肯定的语气。

他依然紧紧抿着嘴，双手攥成了拳头。他的身子在颤抖，有些虚弱，好似一阵风轻轻吹过便会倒下。

片刻后，他猛地抬起了头，吐了口气道：&ldo;你猜对了。&rdo;他又勉强撑起个笑容，撇过头去不看我。

果然，孟砚便是蒙岚，魏二便是蒙年。而螟蛉，确实是我。一切都是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