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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饲养员夜以继日的努力下,阿芙的身体显然恢复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难得坐在一起吃了顿早饭。
伯舒大大咧咧地坐在张梦晴对面,吞食着血乎乎的生鱼,吃相依然略显狰狞。
而阿芙占据了长桌的短边,捧着一盘不知从哪里端出来的酥炸小鱼干,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咬着,让张孟晴想起她在大学实验室里,曾经养过一只粉红色的雷克斯兔。
昨天在海底撞出的伤口,变成阿芙脸上的几片淤青和疤痕,活像个混迹街头的不良少女,在帮派斗殴中挂彩,好在都没什么大碍,胳膊上的割伤也在正常恢复。
分我一口小鱼干嘛,阿芙……
张孟晴眼巴巴地看过去,阿芙却视而不见,似乎根本不想搭理她。
这座乱石堆砌的大厅,实在太过昏暗。
以至于张孟晴悄悄伸出了触手,竟然也无人觉察。
被冰凉如水的意识体缠住脚腕的刹那,阿芙抓着小鱼干的右手,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抖动了一下。她立刻抬起视线,狠狠瞪向张孟晴。
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最近的供品越来越不用心了,也不知道龚老头一天都在忙些什么……”伯舒从嘴里吐出一截鲜血淋漓的鱼骨,显然对正在发生的小插曲一无所知。
张孟晴眼睛弯弯地看着阿芙,桌下的动作愈加放肆起来。
隔着长裤,触手环住少女的小腿,撒娇似的来回厮磨,然后又调转方向,俯身贴近地面,用柔软的浅蓝色的尖端,轻轻触碰少女脚踝处裸露在外的皮肤,细嫩肤质,像带着体温的磨砂质地的陶瓷。
不知不觉中,阿芙手里那只小鱼干已经捏了好久,却迟迟没有放进嘴里。
张孟晴看见她粉嘟嘟的嘴唇缓缓打开,又悄然合拢,似乎正在拼命克制着呼之欲出的低吟。
“怎么了,阿芙?”伯舒转头问她。
阿芙吓得一个激灵。
“没事。”阿芙摇摇头,断句时的气息稍微有些急促。“这几天没什么食欲。”
“那可更要多吃点,多补充营养,才能尽快恢复嘛。喏~”
说着,伯舒从自己碗里抓起一大块鱼肉,要往阿芙嘴里塞。
阿芙鼻头一皱,一脸嫌弃地躲开。“我不要。”
“啧,这么大了还挑食,一点也不乖。”
伯舒数落了她两句,自讨没趣,也不再坚持。
而某人的触手,还在桌子底下纠缠不休。
“张孟晴,你什么时候回去?”阿芙转头问。
与此同时,她的腕足也从风衣下摆滑了出来,试图制伏张孟晴那只烦人的触手,却反倒自投罗网,从尖端到根部,被蓝色触手一圈又一圈紧紧缠住。
张孟晴温柔一笑:“你的情况,应该还需要再观察一下。”
两人表面上正襟危坐,阿芙还绷着一张冷冰冰凶巴巴的脸,桌下却是另一个混乱不堪的世界——
【宛神】的腕足和人类的触手,一个竭力逃窜,一个猛追不舍,半是打闹,半是撩拨。
直到两团绵软又灵活的血肉,终于如胶似漆地勾缠在一起,每一处柔韧凸起,都恰好嵌入对方的凹陷,亲密得不留一丝缝隙。
若不是被伯舒咀嚼的声音遮住,此时此刻,怕是连那些肉褶彼此摩擦的水声都清晰可闻。
突然,伯舒毫无预兆地停下了进食的动作。
啪叽——
两枚牢牢黏在一起的吸盘,刚好被阿芙挣扎着扯开,在鸦雀无声的空气中,发出一声过于暧昧的轻响。
两个罪魁祸首都是一愣,谁也不敢出声,飞快收起了各自的触手,稍显不安地看向伯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