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樱被他咄咄逼人的架势弄得很不舒服,但还是礼貌地拒绝,“对不起,我跟他们不是一个年级,所以不太清楚这两位同学的情况。”
“那你认为校方关于‘考试失利,一时想不开”的解释是否过于苍白无力。”樊龙示意摄像将镜头转向急于离开的萧怀樱,“作为同校学生,你难道不希望还无辜的逝者和仍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汪泽瑞同学一个真相吗?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让幕后真凶得到应有的惩罚。”
萧怀樱慌忙用手挡住脸,不想出现在电视镜头中,“我真的不了解。”萧怀樱别过头,“拜托您别拍了。”
其他电视台、报纸的记者都不想错过这个新闻,找着可以拿捏的软柿子似的,将她牢牢堵在中间。
不断提出的问题越来越刁钻,逼着她不得不给出一个答案。
被围在中央的萧怀樱难受地想走,却被樊龙拽住手腕,“同学,我希望你能为李梦诗、汪泽瑞说几句。”
什么都不了解,也不清楚,她都没跟李梦诗、汪泽瑞打过招呼。萧怀樱觉得莫名其妙,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都告诉你不认识了。”秦昭和甩开樊龙,将萧怀樱拉到身后,冰冷地望向他,“有这个时间,不会换个人采访吗?”
“这位同学,你未免也太过于冷漠了。”樊龙像找到新的新闻点,哪怕这次挖不出什么大新闻,也能有个“漠然同学情”的点。
“这位先生,我也很为两位同学难过。但方才已经说明,我们不是一个年级,彼此间互不认识。你如果真想调查,联系校方、警方,都比强行要求毫不知情的同学有效。”大概是秦昭和的气势太强大,对视时,樊龙拿着话筒的手不自觉颤抖,“另外,如果我在新闻报道中看见我们出镜,我会将律师函寄到你公司中。”
樊龙咬了下牙,让出过道。
“走吧。”秦昭和护着萧怀樱坐上车,“不要搭理这种盲目追求新闻,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萧怀樱将安全带系上,“帝君,你觉得这件事……会不会是妖作祟?”
“有可能。”秦昭和将书包放下,解开两颗校服纽扣,锁骨若隐若无地露了出来,萧怀樱连忙像被火烫着一般,挪开视线正视窗外。
萧怀樱问:“我们现在要去找祁铭吗?”
秦昭和:“他就住在学校附近。”
不到十五分钟,车停在一处有点年代的小区门口,砖墙都有些长时间洗刷后带来的微微裂缝,褪去原本鲜亮的色彩,只剩一片灰蒙蒙。
祁铭住在最高那栋楼的最高层。
秦昭和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几个外卖盒子堆在那儿,川菜、湘菜、鲁菜、粤菜,格式都有,还有不少小甜品。
“看来他爹管得没错。身为瑞兽,竟和四凶饕鬄一般。”
还没按门铃,大门就被打开了,祁铭嘴里还叼着一根冰棒,有些奇怪地将垃圾扔出来,“帝君,你怎么了来了?”
“她来找你。”秦昭和有些嫌弃他的房子,一看就不是每天按时打扫清洁,还有刚刚吃完的烤肉外卖的味道。
“找我?”祁铭戴上红色的耳钉,“我们不认识,找我做什么?”
“是这样,圆圆……是不是在你这儿?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只跟在我身边的橙子。”萧怀樱现在有秦昭和撑腰,虽然有些拘束,但还是能挺直腰板要橙子。
她余光悄悄打量一圈屋子,不大不小,但很有生活气息。桌上放着各种小零食甜点,餐具、用品都是双份的,不像单独生活,尤其是进门玄关处,有一双亮橙色的毛绒拖鞋,点缀着两个圆滚滚的橙子图形,一看就是圆圆用的。
“她啊……”祁铭坐在他的躺椅上喝了一口橙汁,翘着腿随口道,“昨天趁我不注意,背着小书包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为什么?”萧怀樱原本的手机爆炸了,手机卡换成沐泽新办的,过去的微信、号码都换了,所以迟迟联系不上圆圆。
“说我虐待她。”祁铭撑着头,懒懒道,“以前总听说草木之妖性格温婉,我也没想过,一个橙子竟然这么能吃,还挑食,什么贵买什么。上次带她飞去意大利吃了一趟Gelato,就天天想着要。”
“那你有圆圆的联系方式吗?”萧怀樱拿出手机,输入祁铭给的号码,拨了几遍都得到“已关机”的回复。
“她走的时候忘记带充电线了。”祁铭倒没太惊讶,也不急着找她,“暧秋不在齐华,她一个橙子在外,无家可归的,玩两天就会回来了。”正好趁这个机会,立立规矩,他虽然钱多会飞,但也不能动不动就飞去意大利度假。
“祁铭,这是你新接到的委托?”餐桌旁一块大大的白板上,贴着不同颜色不同字体写的委托书,宋体、楷体、魏书、草书、行书,烫金底纸、暗黄宣纸,各式各样,悬赏费都是10万起。秦昭和抽出一张白色A4,转身问他,“今天上午发出的任务。”
“恩。”祁铭撑着头,倒没太放在心上,“抓两个恶妖。”
“郊外,齐华一中。”秦昭和默念两个地点,忽然有些头绪,“是谁给你的委托?”
“帝君,按照我们业内的规矩,所有订单都是盲单,第三方中介在其中,下单的雇主和雇员彼此间不见面。”祁铭也没办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