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师哥一口,让我干苦力活,不给点报酬?”
闻钰踹他小腿,“赶紧——”
“滚”还没说出口,她的目光越过蒋则权,落在院子角落那人的身上。
那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即使看不清表情,她也?立刻认出来,那是裴砚青。
晚风寒凉,卷起落叶。
他站在那里,形销骨立。
手里拎着一只极其?肮脏的兔子。
路过
闻钰看着裴砚青走过来。
他站定的那一刻,外面的路灯亮了。
裴砚青的脸在昏黄的光线里浮沉,半明半暗中?,一张枯败的脸被切割开,眼里没?有什么情绪,笼罩着青灰色的霾。
他瘦了。
才两?个月不见,他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闻钰看?得出,裴砚青在勉强自己,只是装的很正常。
他没?有说话,睫毛低垂,平静又绝望地注视着她。
裴砚青现在是个没?有身份立场的人,他没?有资格去质问她是不是有了新欢,他风尘仆仆地赶来,想要得到答案,真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什么都想不到了。
他只是想看?着她。
白?天?梦里,魂牵梦绕的人。
闻钰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蒋则权,“你?先进去。”
蒋则权没?动,“凭什么?”
闻钰皱起眉,语气变烦躁:“我让你?先进去,你?听不懂人话吗?”
她很久没?这样凶过他。
每次都是因?为裴砚青,每次都是。
蒋则权的心口被刺了一下,眼睛酸胀,攥了下拳,但想起他们会离婚,最?终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你?怎么来——”
闻钰话音未落,裴砚青紧紧地抱住了她,他像在用力汲取她的气息,大颗的眼泪流到她的颈窝里,一汪热泉,烫的闻钰心脏颤了颤。
这个拥抱没?有很长。
他克制地撤开,笑得很苦。
“出差顺便路过,我就来看?看?你?。”
只是路过。
他不想给她心理压力。
闻钰没?有戳破这么明显的谎言,她伸手去擦他的泪,“你?到底怎么照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