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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ldo;啥都有。&rdo;果真是东北的。

&ldo;那就聊聊天吧。&rdo;我说。

&ldo;行，我上去找你。&rdo;对方已经迫不及待。

&ldo;不用了，就电话里聊吧，姑娘，多大了？&rdo;我说。

&ldo;大哥，别耽误我挣钱，完了事儿你想怎么聊就怎么聊。&rdo;倒是直接。

我说：&ldo;这么着吧，你先问问别的屋，如果实在没买卖，你就给我打电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聊聊天。&rdo;

姑娘说：&ldo;光聊天哪过瘾呀，大哥不远千里到了这儿，还不高兴一把，让我上去帮你放松放松。&rdo;

我说：&ldo;你要是免费放松就上来，我没钱。&rdo;

姑娘说：&ldo;大哥真会开玩笑，没钱还能住酒店？&rdo;

我说：&ldo;不是自己花钱。&rdo;

姑娘说：&ldo;真羡慕你呦，有吃有喝，还能报销。&rdo;

我说：&ldo;我们是报销，可也不是什么都报。&rdo;

姑娘一笑：&ldo;你能报销我也没有发票。&rdo;

我说：&ldo;你怎么干上这行了。&rdo;

姑娘说：&ldo;我家在农村，从小就坎柴、喂猪、做饭，没钱也没时间上学，现在家里把这些繁重的事物教给我妹去做了，我有了时间但还是没有文化，找不到工作，就趁着还不老出来挣点儿钱，养活父母。&rdo;

我说：&ldo;那就不耽误你挣钱了，你先忙，没事儿再聊。&rdo;

姑娘失望地挂了电话，再也没打来。兴许是做成一桩买卖，不知道该不该祝贺她。

13

都说这里是一个鸟都拉不出屎的地方，但第二天我还是大便告捷，在这一点上，我老是这么规规矩矩，有条不紊。

在县长的指挥下，我们跟着几个民兵上救生艇，准备深入水灾实地拍摄考察。几个记者说晕船，不上去了，就在岸上扫扫外围吧。县长语重心长地说，我县人民的未来就在各位的手中，然后给大伙鞠了一个躬，率先走上皮艇。毕竟吃人嘴短，昨晚那么丰盛的款待，不是白享受的，一县之长又已做出表率，还有什么可说的，硬着头皮上吧。

经过近两个小时有惊无险的漂流，终于安全靠岸。原来总说自己不容易，现在见了灾区人民，才知道何谓真的不容易，回北京后我一定要好好写写，一个记者如是说。县长说，谢谢各位，酒宴已经备好，给大伙压惊。

又是一顿饕餮大餐。

饭后，本次行程即将结束，欢送仪式异常热烈，鞭炮齐放，礼花纷呈（尽管在白天），跑旱船、耍狮子，好生热闹。

我们与当地人民依依惜别，坐上去机场的长途车。登机一个半小时后，飞机渐渐驶出一片蔚蓝，天空愈发阴霾，北京快到了。

有人开始唱：&ldo;北京的天是不晴朗的天，北京的人民也喜欢。&rdo;

14

下了飞机，我扛着摄像机回公司交差，正好赶上发钱。

第一次领工资的时候，我有一种异常强烈的感受：钱拿在手里的感觉真好，这东西太神奇了，当你把鼓鼓囊囊的钱包放进牛仔裤的屁股兜里时，走起路来都昂首挺胸、收腹撅臀，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屁股有多他妈的性感。跟谁也不能跟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