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听她讲经的异教徒也走了。
正是正午,太阳染上瘟疫似的秋瑟,阳光不毒,萧瑟的风下,神圣庄重的钟声一下接一下地响彻小镇的上空,教堂残钟不会敲在午时,是讲经院的大钟,响在午祷前。
洛梅阿倚靠在温热的烤炉墙上,看着讲经院远远突出的塔顶,目不斜视。
晨伊拍了拍手,她悠悠转过脑袋。
“先生。。。你那手势。。。其实我没看懂?”
晨伊吓了吓,又听她问道:“那手势是什么意思?”
“让你等我一下。”晨伊哭笑不得。
“那我误打误撞了。”洛梅阿羞涩一笑。
你等这么久就是为了问这个?晨伊想想,还是不说这煞风景的话为好。
“走吧。”良久,晨伊道。
洛梅阿应了声,她跟在他身边,两人间隔了一米多。
按前世的经验,这会应该聊些共同话题才对。
即使对彼此有所好感,倘若总是面面相觑,也会骤然冷淡。
聊些什么呢?
没几秒,晨伊便发觉两人一直是书摊前的交集,从未多说过几句话。
心中踌躇,晨伊焦急不已,几次欲言又止。
身后响着稍稍急躁的颂珠转动声。
可不曾想,洛梅阿先开口道:“先生。。。你让我等你,应该有什么话才对。”
“啊、额。。。”她的话对现在的情况来说,更像是逼宫了,晨伊只好随意道:“洛梅阿,像你这样的姑娘应该有姓。”
“有的,我的姓是罕希。。。是我奶奶的姓,我是她养孙女。”洛梅阿小声道:“我的姓名的意思是,跟从信仰者。每个人姓名都有含义,你呢?先生。”
指间的颂珠声缓了下来,慢慢受她拨动。
“。。。。。。我没有姓氏。”尴尬地沉默了下,晨伊只好道。
大多数平民都没有姓氏,除非祖上阔过,曾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宗族,或者自取一个,只是不免遭下里巴人笑话。
事实上,有些贵族也没有姓氏,比如阿泰男爵,当别的贵族称呼他时,往往会用“复活镇的阿泰”,把镇名当作姓氏。
洛梅阿意识到说错话,歉意道:“我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