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因为简苏!&rdo;严洲莹一点一点地扶着墙站起来,指着门口泼妇似的大吼。
&ldo;不是,&rdo;顾盼说,可等他转过身来,那凌厉的眼神是严洲莹所从未看过了,像是数九寒天的冰棱子,直直的刺进人心里去,甚至吓得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ldo;可你要是动他,我要你命。&rdo;
那天晚上过了不久,罗德坐在床上看着电视里日本的综艺节目,主持人和艺人们极尽全力的搞笑逗乐,也许是罗德也听不大懂的缘故,他一直没有笑。
虽然找不到笑点,但还是看到很晚,后来太困了撑不住了,差不多准备关电视睡觉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一下一下敲得漫不经心。
罗德走过去开了门,看见是简苏在门口站着。
他脸色不好,眼底还隐隐的有血丝,看着他这个样子,罗德心里&ldo;咯噔&rdo;一声,加上今晚他跟自己说的话,什么情况,于是也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简苏二话没说直接往他房间里走,找到床就倒了下去,整个人大字型地仰躺在床上,说:&ldo;今天晚上我在你这儿挤一晚。&rdo;
罗德当然没敢发表异议,老老实实收拾了地铺铺好,关了灯一声不吭地躺下。
&ldo;罗德……&rdo;
月光透过玻璃房门清清亮亮的照进来,简苏在不甚清晰的黑暗里睁着眼,模糊地喊了声。
&ldo;怎么了?&rdo;罗德侧了个身,问。
简苏闭眼,又睁开,重重地吐出一口气:&ldo;玩了这么久了,我该回去了。&rdo;
本来是休息两天,一天用来享受温泉,第二天,顾盼是打算带着简苏在箱根随意逛逛玩玩的。可是第二天一大早,罗德过来告诉顾盼,说简苏坐了早晨的头一班巴士回东京去了。
顾盼说:&ldo;那我也回去。&rdo;
说着刚要动身,却被罗德拦住了,罗德叹了口气,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许久,从顾盼身上闻到淡淡的烟味之后,他愣了下,才说:&ldo;算了吧,他不想见你,飞机票改签的事情,我也已经着手开始办了。&rdo;
顾盼的动作一滞,他沉沉地看向罗德:&ldo;他要回国?&rdo;
&ldo;嗯,&rdo;他点点头,随即又说,&ldo;既然现在你无法回应他,与其他见了你伤心,不如分开一段时间也好。&rdo;
&ldo;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rdo;
罗德垂下眼睛,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ldo;没有,只是我看他昨天晚上心情不好,又说要回国,猜的。&rdo;
不愧是皇海有名的经纪人,办事效率快得吓人,简苏刚刚从回东京的巴士上下来,便接到罗德的电话,说飞机票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一共三张。
简苏向罗德道了谢,挂了电话就转而打给司马和乔晓,电话接通后那边闹咋咋的,估计两个人又在外边玩儿呢。
简苏说:&ldo;兔崽子们,玩够了就收收心,明儿跟爹爹回窝。&rdo;
乔晓在手机那头大叫:&ldo;不带这样的!不是说好了两个星期嘛!这才一个星期啊!我请了十五天的公休假呢!&rdo;
简苏什么都懒得说,便按下了挂机键。
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忙音,乔晓一愣,从耳旁拿下手机来看着屏幕上闪烁的&ldo;通话结束&rdo;,与司马面面相觑:&ldo;这孩子怎么了?&rdo;
司马的脸上还带着和风狐狸面具,像半个大仙似的说道:&ldo;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rdo;
最后还是没有等到顾盼回东京,简苏一行人就已经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飞机腾空飞起,原来曾经踏过的土地变得离自己很远很远。他坐在靠窗口的位置,就这么一直看着下边层峦起伏的陆地,又看着陆地也渐渐跑到了自己身后,飞机下面,是一片茫茫的大海。
一周的游玩,一周的朝夕相处。
一周的时间可以确定很多事情,一周的时间也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眼睛看得累了,简苏默默地收回了目光,脑袋斜斜靠着窗户。他低下头,右手握成拳,左手轻轻的把右手的食指掰出来,又把中指也掰了出来,比了一个&ldo;二&rdo;。
他心里对自己说:恭喜你简苏,第二次失恋了。
&ldo;啊!一脸泪啊!国语!终于听到国语了!祖国啊!我的母亲!&rdo;重新又踏回中国的土地,站在飞机场门口,乔晓激动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司马垂头扶额:&ldo;在日本要跟着她丢人,回国了还是要丢人。&rdo;
&ldo;那什么,你们先回去吧,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rdo;简苏说。
&ldo;啊?为什么啊?&rdo;他们问。
简苏笑笑,说:&ldo;我先回趟家。&rdo;
之前爆出和顾盼的事情之后,简苏一直不敢回家,有时只能往家里打打电话,一般还都是简厨子接的。简厨子擦一把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的捧着电话听筒,说:&ldo;先别回来先别回来,你妈还在火头上,我还在做思想工作,你把你那头的事情先料理料理好。&rdo;
只有一次,苏老师接了简苏的电话,但是只听到简苏颤颤巍巍的那声&ldo;喂,妈……&rdo;之后,就放下听筒,声音平平地喊道:&ldo;简厨子,你电话。&rdo;
那时候简苏心里很难过。
现在事情过去也快有两个月了,在飞机上的时候简苏就想好了,不管怎样,还是得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