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接着道:“看什么嘛,明明他什么重点都没画,我可是认真听了的,自己倒是叭叭叭讲的开心,黑板上写了那么多也不见得让我们记,直接就擦了。”
樊林揪揪他的袖子,示意他安静些,小心恐怖老头的袭击。
老头正拿着莲花蜡烛左右倒腾,没找到开关,于是恼的几步离开,去寻求外援。
最后那莲花蜡烛怎么样,樊林也不清楚了,总之那老头回来后手里就成空的了。
褚原猜测可能是老头馋了,自己偷偷去啃美味蜡烛了。
樊林不置可否,上前领个卷子,顺便给褚原带一份。
今天是年前的最后一天课,每科都要做个卷子,说是什么检验学习成果,估计辅导班最后一天还要测。
也许是这俩背过身去趴在墙上写题的姿势过于凄惨,又或许是老头担心他们把黑笔油甩到墙上去不雅观,俩人得了赦令,得以强势归来。
樊林撑着脑袋写题,写烦了,感觉一眼看过去什么都不会,但又多少会点。
他不想动脑,转着自动铅笔。樊林做理科题,尤其是数学的时候,喜欢用铅笔,标注方便是一点,还好擦。
但这样用的快,没过多久写出来的字就粗的不行,在图上图画容易看串,他又懒得削,干脆奢侈一把,换个自动的。
就是他平常写字时候力道总不小,都能在下一页印上印子,拓一下估计还是清晰的,以至于细小柔弱的自动铅扛不住他这么糟蹋,本来他是有注意克制的,可有时候写题上头就容易给忘了。
轻崩一声,眼前自动铅再度断裂,断口处分布着些小截的铅粒。他默默拨开,大拇指攀上笔尾,再度一按。
樊林也是这才注意到,原本化学考个三四十分顶天了的褚原此刻动作都不带停一下的,狂草一气呵成。
他:“?”褚原逆袭了?
樊林不信,往旁边凑凑,几乎要把褚原挤到墙里,在被强烈谴责后,他眼尖的在褚原黑洞洞的抽屉里发现一片亮光。
于是偷偷伸手,摸出,刻意调低亮度的手机上,显示的正是作业帮的答案页面。
樊林伸出指尖去戳他肩膀:“没数了是吧?给我抄抄,没带手机,不会。”
褚原挪走卷子:“你有什么实力?不给。”
“我还不乐意抄你的字呢,写的一堆什么东西,上次抄你个提纲,好家伙,一个字没认出来。”樊林拧过头去,秉持着得不到就毁掉的信念。
“你还说我?上次谁被数学老师点名嫌弃字丑,说看卷老师认不出来那个填空没给算分?”
樊林淡淡道:“是褚原。”
褚原:“?”
半晌,褚原故作高冷地憋出一个字:“滚。”
滚蛋的樊林别过脸去,下定决心好好写化学,只是没一会,他又烦了,在座位上摇头晃脑,宁愿盯着天花板发呆。
教化学的老头不知道去哪溜达了,发完试卷就不见人影,樊林还寻思着拿告老师威胁褚原呢。
右肩被人轻拍,他歪歪脑袋,顾承递上三块糖瓜:“路过凌云路,大集,顺便买了些。”
樊林馋死这个了,每年都盼着,而且一定是要小年吃,别的时间吃总感觉没那么香。可他这几天都是要上辅导班的,拜托樊森对方也只是嘴上应下,一连好几天都把这事抛诸脑后。
“谢谢。”他故作矜持道。
坐在桌子两边的俩人闻着味就凑过脑袋,缠着顾承也要糖瓜,他买的也不多,一人三个刚好,但不算他自己。
樊林捧着三个圆滚滚的白净糖瓜,偏头看一眼身边卷着塑料袋的顾承,伸手,递一个到他唇边。
身侧人先是一愣,随即顺着他的动作张口,含住。
樊林也顺手往自己嘴里扔一个,有些粘牙,还撑得腮帮疼。
随即,樊林用鼓鼓的脸朝顾承笑,又往顾承嘴里塞上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