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项技艺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他手握着铁勺的手抖个不停,糖出量也掌握不好。
他画的四不像,樊林硬是围着摊位绕了个圈,都没看出来那是什么物种。
顾承垂下脑袋懊恼一会,却又抬头欣赏起自己的“大作”。似是只要看顺眼了,它就是一个完美作品。
摊主奶奶最先注意到樊林,笑眯眯问:“小宝宝,要个什么?”
樊林一指顾承的完美作品。
奶奶有些为难:“这个是非卖品,要不要换一个?”
他悄悄靠近孤糖自赏的顾承,拍拍肩:“卖不卖?”
顾承反应迅速,起身,藏在身后,摇摇头:“不好看。”
于是樊林不再去问,跟奶奶一商量,弄了个“樊林好帅”的糖画,穿在竹签上。
他本人对此十分满意,但仍不忘去问顾承他画了个什么东西。
没有别的意思,是樊林真没看出来那是个什么。
顾承也是支支吾吾半天,才道:“这是,你。”
樊林跟“自己”对视,沉默了。
“眼睛,鼻子,嘴。”顾承指着介绍。
他摆摆手:“我就想知道,脸颊边上这坨是什么?我没蛀牙,也没拔过牙。”
“不是。”顾承有些不好意思,“是一个小爱心。”
樊林点点头,看着抽象的自己,拍拍顾承的肩膀:“其实挺好的,毕竟咱也是第一次学,已经很棒了。”
如果每个人的身后都要小尾巴,那顾承的应该已经晃起来了。他将糖画递给樊林:“你吃。”
顾承委委屈屈:“不能吃你,不舍得。”
他声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语。樊林没听见,只知道高跷队来了,伸着脑袋往外瞅。
人有些多,他将手挡在顾承前面,省去一些顾承不喜欢的肢体接触。
是无意识的,顾承一愣,随即开开心心地将手指贴进他指缝中,还炫耀似地晃晃。
虽说人多眼杂,但既然如此,应当也没人会注意到他们。樊林便由着他去了。
尽管樊林很喜欢自己的“樊林好帅”糖画,但还是给顾承了。糖画没有顾承重要,自己有的,他想让顾承也有。
自己没有的,他也想要顾承有。
高跷队的表演,他们看不全,只能看见部分演员们肩膀以上的位置。
俩人挤不进去,加之顾承向来不愿跟陌生人有任何情况的肢体接触。想看,但樊林还是熄了心思。
顾承还想试试,樊林拉住他,他倒是一个劲地道起歉来,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般。
樊林晃晃脑袋,说看不了这个,直接去山川寺也好,这样还能回去早点,他作业还没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