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姑对上方庭云镇定坚毅的眼神:“皇后娘娘有旨,让公主即刻出发,小方大人此举是要抗旨不遵?”
她声音不大,但颇具威严,听得身边乐恪和老御医两人在心中默默祈祷,只想快速逃离这个修罗场。
“庭云愚钝,但也知道公主有疾在身,断没有让公主殿下强行赶路的道理。”
“小方大人,您才获荣职,此番作为是想丢掉官位?”
“官职于庭云而言没有人来的重要,若是用庭云这微小官职可换公主平安,是为荣幸。”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谁都不松口。
萧婵听得无聊,她从桌子上跳下来,慢慢往谨姑跟前走:“不用再争辩了,本宫的伤,本宫心里明白,赶路而已,寺庙离这里也不算太远。”
“等等。”方庭云伸手拉住她的小臂。
萧婵回头,面露浅笑:“以后要叫小方大人了呢…”
“小方大人,本宫要走了,若你得空,记得来吴池庵看本宫,来的时候,可不要忘了带点宫外稀奇的玩意儿来。”
说完,她挣脱开方庭云的手,提着裙摆洋洋洒洒地离去。
她走了,谨姑和乐恪自然跟上。
方庭云看着门外,再一次为自己的无力垂下脑袋。
“唉,且听老夫一句劝吧,莫问皇家事,自晓保自身。”身后,老御医慢腾腾的收拾着药箱,出声悠悠提醒。
方庭云摇头:“不,我要救人。”
“年轻人,不要看黑是黑,看白是白,自明保身才是道理。”
方庭云再次抬头,他的眼眸更加明亮透彻:“能救一个也好……”
远方启程的马车上——
谨姑与萧婵同乘一辆,涂了解药的脸庞已好了大半,但萧婵还是不放心的拿出铜镜照了又照。
“早知道不用那么多药粉了,真疼。”
谨姑抬眸看她:“公主太心急了,此法禁不起推敲。”
萧婵放下镜子:“本宫才不担心这个,禁不起又如何,本宫‘深明大义’‘宽容待人’就算是他回去后觉得不对,难不成还要去赵氏跟前对证吗。”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说他现在是不是在可怜心疼我呢?”
谨姑坐正冷言:“我不知道。”
萧婵轻轻点了点右脸:“嘶…只要他起了怜悯之心,本宫就有把握拿捏住他,方家的势力不容小觑,连母后都不敢染指方家的人,只要为本宫所用,你我脱身指日可待。”
见谨姑还是一脸不高兴,萧婵掏出小扇子点了点她的胳膊。
“谨姑姑,要回吴池庵了,你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