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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ldo;温近侍，教主醒了，传您进去。&rdo;

待得内室里有药人出来传令之时，温枫仍是坐在那墙角的地上，却已经恢复了表面上的冷静，无甚表情双眼放空的模样，瞧着倒只像是在发呆了。

听得教主传唤，近侍这才回神起身。

他匆忙地整顿了一下衣着，双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使劲儿揉一揉，恢复了平时的温和模样，这才推门进入。

内室里燃上了宁心安神的香料，有些清苦的气味很容易便令人沉静下来。云长流身上披着件厚氅，闭着眼疲倦地靠在关无绝床头。

关木衍已经吩咐他随身的药人把一应物品收拾好了，扶着腰转向云长流道，&ldo;那教主，老头子就先走一步啦，哎哟可累死我了哟……&rdo;

云长流不做声地一点头，往里走的温枫与往外行的关木衍就此擦身而过。

白衣近侍默默上前，去扶云长流的手臂，轻声道，&ldo;教主……温枫扶您去别的屋里躺下歇一歇?&rdo;

云长流缓缓睁开眼，强打精神坐直了，&ldo;不必。左使呢?&rdo;

温枫道：&ldo;左使先回去了。&rdo;

云长流淡然道：&ldo;你迁怒他。&rdo;

不是问句，是肯定的语气。

其实教主刚清醒就要将温枫传进来，并非真的需要近侍伺候，而是怕他急了眼和萧东河闹起来。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此时听说左使人走了，心下哪里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温枫默然垂首，他无可辩解。刚想告罪，却听教主又是一句：&ldo;你欺骗我。&rdo;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语气，甚至带着中气不足的虚弱，落在温枫耳中却比任何严厉的训斥都令他难捱。

锥心之痛总是胜过加诸体肤的刑罚，温枫重重跪地，用力地磕头：&ldo;温枫知罪，请教主责罚!&rdo;

云长流没有理会。他视线转回犀角床上，望着安睡的关无绝，&ldo;责罚你有何用?本座只要从你口中听真话，你说不说?&rdo;

近侍低下的脸上神情一黯，&ldo;……温枫瞒着教主的只有这一件事。&rdo;

云长流默然半晌，也不知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又问道：

&ldo;这次离教时，护法曾在半途同本座说过，逢春生发作会蛊惑心神，致使人铸成大错。这是真的?&rdo;

温枫点了一点头：&ldo;是，原来护法已经跟您说过了。&rdo;

&ldo;当时本座还不知，他竟是这个意思……&rdo;

云长流仔细地以目光勾描护法的眉眼轮廓，松松地握着他的手，自言自语道，&ldo;本以为……再如何失控，本座也不会真的把无绝……&rdo;

说着他哑哑地勾唇浅笑起来，自嘲与痛悔一览无余。

温枫抿唇劝道：&ldo;是伤总能养好的……您看，当年不也是这么过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