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江氏忙把镇在锅里的饭菜拿出来,一家人围坐着吃饭。
香菱把包袱递给苏小曼,转告了苏沐的话,让苏小曼不要着急。
苏小曼则不以为然道:“我住着倒挺习惯的,远离纷纷扰扰,就是担心‘苏香锦绣’,我离开的时候哥哥正筹备开业呢,不知道怎样了。”
苏小曼吃完饭回了屋,应该是收拾包袱里的东西去了。
江氏则懊恼的对香菱道:“香菱,今天里正带着衙门的人来村了,是来抓张仁的!张仁竟然是偷牛贼的同伙!回咱村就是为了找机会下手!捕快去抓的时候已经跑没影了。”
腥味草?香菱突然想起了上次看见张小草的时候,她身上就有腥味草的怪味儿。
香菱可以笃定,那个张小草,也脱不了干系,但她怀着身孕呢,村里人的牛和财物又都找回来了,并没有人去举报她。
江氏显然比香菱更加气愤:“张仁简直是烂肚肠的浑蛋!自己跑了就跑了呗,还抢了他舅舅的家底,他舅母拦着,也被打伤了。这个家,伤的伤,瘫的瘫,怀孕的怀孕,又没了钱,以后可咋过?”
香菱安慰的拉着江氏的手道:“娘,张仁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离开了褚家村,你不觉得是一件大好事吗?”
这么一安慰,江氏果然豁然开朗,笑道:“我闺女说的对,张仁这个祸害走了,咱村可安全多了。”
。。。
第二天一早, 苏小曼就敲响了香菱的房门,没等香菱应答,便推门进来,把手里的一套衣裳放在炕里,从被窝里往外扯香菱。
香菱只好起来,本能的拿起自己的衣裳要套在身上,被苏小曼一把夺过来,扔得远远的,指着炕上叠得板正的衣裳道:“这套衣裳是我这几日赶工赶出来的,你快试穿一下,不合身我再改。”
香菱揉了揉惺忪忪的眼道:“我的大小姐,送衣裳也不用这么早吧?”
苏小曼嘻嘻笑道:“不是你教莲莲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吗?不许赖被窝儿。”
香菱边穿着衣裳边对苏小曼道:“我还对莲莲说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呢!”
香菱终于穿好衣裳,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衣裳是翠绿色的,上身窄袖小衫,下身百褶裙,裙子最下摆绣着墨绿色的竹叶,随着裙摆的晃动若隐若现,领口和袖口墨绿色的牙口,墨绿色的腰封,腰封上装饰着蝠纹。
苏小曼不愧是临安第一绣,最简单的图样,经她手这么一过,却也格外雅致,很是漂亮。
最得香菱心意的,是这套裙子的材质,没用绸缎,而是用细棉布,穿着很舒服。
衣裳美则美矣,就是看着莫名的眼熟。
香菱想了半天,终于恍然,这腰封上的蝠纹,不就是和杨卿玥衣裳领口的蝠纹一样吗?这翠绿色、以及上面的墨竹叶,不就是杨卿玥的荷包上的图案?
香菱惊愕的看向苏小曼,苏小曼笑着答道:“我看你经常洗竹叶荷包,知道你特别爱惜它,便改绣到衣裳上去了,这样就可以和荷包配成一套了,怎么样,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