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出门之后,谨慎地关上门,小声地凑到老板面前说,
&esp;&esp;“所以账单总共是多少?我转给你。”
&esp;&esp;老板眨眨眼,“你不是已经付了吗?”
&esp;&esp;付汀梨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有陆陆续续的收款冒出来,估计是里面的人算了帐开始付款。
&esp;&esp;她愣怔地想,原来看着这些人一个个把钱转给她,比直接付了所有账然后一走了之,更能把心里那口气吐出来。
&esp;&esp;看着那一张张收款弹出来,甚至还有不服气的人,比别人转的稍多一些,不过也只是多转了个零头。
&esp;&esp;她叹了口气,一抬眼又看到老板在自己跟前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便催促,
&esp;&esp;“好了别扯了,你不怕我出了这张门就逃单啊。”
&esp;&esp;老板盯了她一会,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敞了定好金额的收款码给她,
&esp;&esp;“人均六百一十三,给你单人抹个零头,你个人给六百就是,当今天晚上的陪聊费。”
&esp;&esp;确实贵得超乎付汀梨现有的生活水平。她脸色苍白地付了款,老板笑得脸上的褶子堆起来,和她说下次再来。
&esp;&esp;和老板折腾了一会,到门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揣着衣兜,查手机看这里有什么公共交通工具可以回去。
&esp;&esp;包间里的人便也出来了一大半,散到了各式各样的车里。有比较友好的人路过她,见她站在马路边,问,
&esp;&esp;“汀梨要不要我带你回市里啊,这么晚了怕是打不到车?”
&esp;&esp;付汀梨想了想,刚想说“不用了”,她并不想继续停留在刚刚的氛围里。
&esp;&esp;又有一辆车慢悠悠地停在车边,里头那人探出头来,
&esp;&esp;“汀梨我刚刚说的话不太好听,你别太介意。但你要是自己没开车的话,就坐我们的车回去吧,这里的车可不好打啊。”
&esp;&esp;是刚刚说她“这种富家女”的人,嘴里说着好话,眼睛却抬起来看她。
&esp;&esp;“这时候可没有地铁公交。”
&esp;&esp;嘴角带笑,仿佛并不是在好心劝她上车,而是在笑眯眯地等她上车,好打听她的状况,好确定自己心底所想:
&esp;&esp;你别打肿脸充胖子了,承认自己比我们的境遇惨不就行了。
&esp;&esp;付汀梨叹一口气,她是真觉得累。就算她落魄了只能蹭车回去,这群人真的会因为这种事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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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真诚地说,“不用了。”
&esp;&esp;那人吃了瘪,脸色一变,马上关了车窗,带着一车的白眼和牛皮走了。弋椛而刚开始好心那人,也看出她是真的不想坐她们的车,便只是笑笑,也开走了。
&esp;&esp;停在私厨门口的车基本都开走一大半,付汀梨看着手机里的地铁站位置,在街边慢悠悠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