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何尝需要我的原谅,一切不过是为了要支开我,待我回去的时候,一切都木已成舟,什么都冷下来,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叮-对我失望,我明白。在她对心理医生的话中说得很清楚。
她原先以为我有一颗不变的心,后来发觉在我们的感情生活中多出一个香雪海,她在惊慌之下便走向赵三,赵三生命中的女人太多,她反而有种安全感,什么都是注定的了。
事情就是那么简单。
我抬起头来。
“想通了?”香雪海问我。
我点点头。
“真不愧是聪明人。”她称赞我。
“叮-会后悔的。”我说。
香雪海笑不可抑,“每个失恋的男人都是那么说。”
我往卧椅上一躺。幸亏还有香雪海这个好友在身边。
心仍然牵动在发痛。
多年来我并没有好好地去了解叮。我太玩弄潇洒,以致失去了她。
“仍要回去论理?”
我心灰意冷,不予答辩,“你呢,香,你来到此地,是为什么?”
“我是个什么都不做的人,无所谓人在哪里。”
“总有个目的,为风景、为生意、为朋友。”
“你期望中的答案是什么?”
“是来救我的。”
“好的,我特地来,是为救你来的。”
我并不见得因她这句话而振作,我说:“我遭有钱有势的现代马文才所害,而九妹又变了心。”
香雪海笑,“大雄,你这个人,实在一无可取,唯一的好处,也许就是那股热情的憨劲,但不知怎地,在我眼中,你却是一个可爱的人。”
我不由自主地再度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深吻。
她懂得欣赏我,远比叮-为多,但是我第一个看到的女人,却是凌叮-,现在叮-已经变心,我是否应该另作考虑?
我高估了自己。
我暂时还做不到。
“到我家来。”香雪海说。
“你本家是在苏黎世。”
“对,到我家来,做一个上宾,”她说,“你会喜欢我的家。”
我要离开这里,一切是个骗局,什么收购公司股权,这是三十六计中叫“调虎离山”之计。
以火攻火,我只好来一着“走为上着”。
第二天我就跟着香走了。
私人七座位喷射机在等我们。
“你的飞机?”我刮目相看。
“不,朋友借给我的,我不需要。”
“不需要又备有,方是真正的奢侈。”我夸张地说。
香雪海微笑,“那么让我说,我不喜欢这种排场。”
“不喜欢是可以的。”我点头。
风很劲,天开始凉。香穿着宽袍大袖的斗篷,别有风味,那张不化妆的脸孔永远略见憔悴,但那种风情偏偏又在眼角的细纹中露出来。我拥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