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的腿并没有真的断掉,那点水火无情棍法,还不足以破开他的气场,甚至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当场格杀这些迫不及待加入吃人队伍的新鲜坏人。
他只是想感受一下,橙龙国的普通百姓,是被怎样对待,感受一下,为什么他的朋友会说橙家早就无药可救。
他只有两个朋友,两个朋友都这么说,他自己不愿相信,但不免会动摇会怀疑,而他的心中还有一些坚信——他是橙家人,不是什么其他的外人,现在橙家这条船漏了,其他人都迫不及待的弃船逃走,但他哪?
他只能留在船上,睁大眼睛看清楚,这艘船漏在了什么地方,即使自己无力补救,大不了也就是陪着大船沉下去。
“按照橙龙国的法律,执法人员不得私自对人犯用刑。凡有用刑者,罪同人犯。”
“呀?摆谱是不是?显你能耐了,”来人那副无赖嘴脸尽显无疑,“不懂事的哥们见多了,可没见过你这么不懂事的,法律?法律是个屁。你说我不能私自用刑,谁看到了?你看到了吗?”
“回大人,没有。”
“来,我告诉你,法律怎么玩,我这不叫滥用私刑,叫做追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暴力行为。他逃避追捕,我们不得已将他拿下,是不是啊?”
“回大人,确实如此,你看,他还踹了我一脚,这里都紫了。”一个跟班的掀起胳膊来,露出一道紫青的淤痕,那种一看就是小两口吵架,女方的小手拧得。
“嗯,这可是工伤,回去记得报备啊。大家舍生忘死,为国护法,抓住了这个逆犯。”
“哼哼,这个法还能这么玩?”橙余气急反笑,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制定的那些法律条文,都成为了这些爪牙杀人的利器,“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橙余不再装了,从地上站起身来,稍微一用气,就将手铐脚镣崩断,那些碎片飞出去砸晕了六七个喽啰,只留下一两个当头的,也已经吓得尿了一裤子。
“好汉,大侠,爷爷饶命,小的们就是想捞个偏门,就想着炸点油水。”
“刚才不是很狂吗?还要给我讲讲什么是法律?起来讲啊?跪在地上磕头有什么用?磕得再响,能弥补我挨得这几棍吗?你刚才打了我三棍,我这个人最公平,我也打你三棍。”
说着,橙余故意第一棍打空,落在官道旁边一块石头上,石头当时就成了石屑,和官道的颜色混在一起。
“大……大侠饶命,是有人指使小人这么干的。”
“谁?”
“小人不敢说,反正就是很大很大的官。”
“知道回去怎么解释吗?”
“知道,路遇匪徒,幸亏大人不计前嫌,帮小的们赶走了匪徒。”
“嗯,这次全当是个教训吧,以后不可再欺压百姓,要是再让我知道了。”
“放心,大人,不会了,小的这也是第一次,小的立马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行,把他们喊起来,继续上路吧。”
“大人,怎么敢让您戴手铐脚镣哪?这些东西,小的先背着,到了城门前,您老人家再戴上一会。”
“这样好吗?会不会违法了哪?”
“不会,怎么会哪?这路上不安全,有大人这样的高手在,匪徒才不敢轻易动手。”
“你想的还挺周全。这前面的匪徒不会也是你安排的吧?”
“大人,大人,说什么,说笑了。”
“唉,又不乖了,我来说一下,你们敲诈完钱财,但进城的时候要搜查,所以不能带进去,就先安排一个人把钱财劫走,对不对啊?”
“啊?大人,你以前是干这个出身吗?怎么这么熟悉?”
“没有,我的一个朋友这么说过,开始我还不信。”
“大人那个朋友是……”
“杨天风,哦,现在应该已经是反贼杨天风了吧?”
“大人说的是那个,把歧路一半人马都调到倒马关,拥兵自立的杨天风。”
“正是。”
“那大人您还是跑吧,小的们回去后最多是挨一顿板子,您要是跟小的们回去,只怕性命不保。”
“哦?想不到你还挺关心人。刚才你可不是这副嘴脸。”
“唉,大人,谁愿意啊,谁不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谁想做吃人的人。可今天的份钱要是交不上去,明天我们这波人就是阶下囚。我不想吃人,但也不想被人吃啊。”
“现在,下面已经烂成这个样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