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囚车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自然,你就是用这个做借口,回到的玄都城,取代了杨天风的位置。”
“黑囚车的真相你听说了嘛?”
“据传,是你贪图美色,中了一群歌女的计策。”
“你信吗?”
“鬼才信。”
“人就是我放的,如果说橙龙国还有人不惧怕橙世,那只能是我。”
“这个解释合理,可筹码是什么?”
“告诉你可以,但前提是……”
“我父亲整理橙龙国的刑事档案,无意间发现了青田的真正身份。这够吗?”
“足够,筹码是黑囚车里的人告诉了我,青鸟国真正的攻击方向是借道娘子关,攻击歧路镇。”橙余警惕的看看左右,小声的说道。
“从这件事情来看,你迈出了背叛橙世的第一步。也是我们合作的第一步,合作愉快。”月青梅伸出左手,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只见橙余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背叛橙世,因为我从来没有效忠过。他们的打戏倒也不难看。我是应该好好看看。”橙余背转身看向不远处已经打出真火来的两个老官痞,还不忘火上浇油的说一句,“两位,好好打,我在这里为两位加油。”
加油?都火上房了,加什么油?
添乱吧?毕竟这位的添乱本事着实不小。
打斗中的两人,也算是心意相通,打出了真感情,不仅是把毕生所学都倾其所有,还把小时候追逐打闹的王八拳法也都施展了出来。
既然说过了加油,那么哪里有不帮手的理由哪?
橙余飞身而起,第一脚踏地,地向下裂出了一个十字,第二脚踏在门前的石墩上,石墩碎成一滩石子,第三脚已经踏在庄家护国柱石的牌匾顶上,余威震震,将年久失修的四个字震落了两个字,只留下前一个护字,和后一个石字。第四脚再落下时,庄家几人高的围墙倒了一扇,站在街上就看到了一对野鸳鸯在假山后面交流感情,那大腚全被路过的乡亲们看了个真亮。
这四脚加油,可以说是言出必行的典范,不仅是给张东方出了一口恶气,还把真实的、高不可攀的庄府现场直播在吃瓜群众面前。
“何人放……”
这么大的动静,纵然是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式疗伤的庄道笛也听到了、烦到了,拎着一对阴阳铜锤就站到了院子里,往前一看,门外站着的是姑奶奶月青梅,底气便少了一半,再往空中一看,那道身影正是当年当街强抢花轿的橙余,他怎么又变帅了,真该死。
再看倒在地里的院墙,各色衣裳的行人都成了观景的客。庄道笛摇了摇头,既然这事摆不平,那还摆不烂吗?又看看空中打成对眼狗的两位叔叔,也不是自己能劝解的了的。想来想去,庄道笛转身又回到了他那俗气透顶的温柔乡,做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唱后庭花的富贵闲人。
很快,随着庄道笛的转身回屋,街上的游客发现了一片素雅中那突出一抹艳红,仿佛是看到了街市里的熟客一般,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跑了起来,冲了进去,然后是数十个,几百个人踩着名贵的花圃奔向那高雅中的一点恶俗。
庄道笛走着走着,感到身后有恶风袭来,回头再看不远处如狼似虎的人群扑面而来。“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庄府私地。宰相大人,您可看好了,按照法律,私闯宅院,打死不论。”
“嗯,有这么一条。”第五脚落在屋顶的橙余不得不停下来补上一刀,“不过,私自扩充宅院,僭越祖制的宅院部分不受保护。拆了也就拆了。”
“宰相大人,那么说来,他这个逍遥楼也是拆了不违法喽?”人群中有人给递了一嗓子,正是玄都城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书人山重老头。
“懂事啊,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侵占到公共利益的,也要还回去,协助朝廷落实旨意的,按照朝廷用工的一般标准给钱,朝廷的旨意可不是发出去就算了的。”
橙余在多看了人群中的山重一眼,这老头还怪有趣的,十处热闹,九处有他,就没有他不敢凑的热闹。橙余是制造热闹专业户,他是享受热闹专业户,也算是供求关系上的朋友了吧?
随着橙余的一声令下,逍遥楼瞬间就成了拆迁现场,橙余甚至看到山重从衣服里薅出一把锤头,大声嚷嚷着,谁要锤头,拆的快,只要五两。好人家谁出门带锤头,还一带就是十几把。有了锤头们的加入,拆迁进度明显就提上来了。
“宰相大人,让一下脚,我家里恰好缺一块这么好看的瓦。”
橙余低头再看时,他脚下已经挤满了人,瓦片墙皮已经被剥离的差不多了,甚至一低头就能看到里面瑟瑟发抖的歌舞女,以及满脸是灰,骂得嗓子眼都冒烟了的庄道笛。
“这还有王法吗?光天化日之下,宰相大人带人扒官员的房子?明日早朝,我必弹劾宰相大人。”
“嗳,污蔑啊!赤裸裸的污蔑,庄大人,你不能枉顾事实啊,我哪里带领了?这是人民群众自发的力量。是正义和民主的体现。怎么?庄家是老虎屁股吗?许你们庄家侵占道路,就不许百姓们为国仗义执法吗?”
“诸位乡亲歇一歇,我山重把事讲一讲,要说这庄家不讲理,四进的宅院成八进,六尺的宽巷成二尺,行车的道路行不了人,人人都得螃蟹走,一无天理二无法,谁人不骂庄连庄。”说书人山重极度配合的说出了长久以来,大家敢怒不敢言的真相。
太欺负人了,为了他庄家扩建,推小车的小贩要绕一个大圈,甚至稍微富态些的人侧着身子都卡里面,还得拿钩子往出薅。
这一顿说,更是把街坊们平日里怨气都抒发了出来,有的气不过专门回家去拿了镐头再重新来,听说有便宜可占,占得还是平日里野蛮了惯的庄家,这消息可就传开了,不多时,人数从数百个到了上千个,所谓人心齐泰山移,不一会儿的工夫,庄家的围墙被拆倒了一半,六尺的宽巷又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最惨的还是庄道都的逍遥楼,就剩下庄道笛抱着一块匾坐在那里,甚至那些歌女也不知道是被谁抢走了,还是识相的人送到宰相府邸去了。
“公子余,你这也太过分了吧?拆迁还有个缓冲期哪?你这直接上来就扒?”打架打不下去的庄文辞顶着一对熊猫眼,看着满地的狼藉,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