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说如果啊,绿龙现在也在这小小的茶摊里哪?余公子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的有把握?”羽生弦的气势开始反过来扑向橙余。
“哈哈,”橙世身后的海睿忽然笑出了声来,衣袍一遮露出了本来面目,赫然正是庄府突然不见了的墨山重,“羽贤弟还是那么目光如炬,看家的本领都被你看穿了。”
“你~你什么时候……”
“圣上不用着急,海睿是难得的好官,老朽呐,这些年在玄都城也没少受他的恩惠,不会下狠手的。”
“哼哼~墨山重,山重先生,墨先生,还是绿龙先生,我看先生其实是变色龙吧?”橙余看着从身侧走过去的墨山重,又特别的加了一句,“不过,墨先生似乎也走了那条路,还有多少实力呐?”
“余公子,老朽说的话,你当真便信了吗?不再考虑考虑?”墨山重走到了宫子建的面前,手指轻轻一点,宫子建便恢复了过来,“倒是也没有白给余公子跑腿,这套伏羲先天阵算是看了些皮毛。”
“你没有?”橙余此时有些慌了,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牌,自己却看了一张对方错误的底牌,因此造成了一个严重错误的判断。
“商仲尼那鬼东西都有通天符这种手段,余公子凭什么认为老朽就没有类似的法门?难道又是单纯凭借老朽曾经说过没有,余公子便全然相信了吗?”墨山重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胜利的喜悦。
“难道,余公子没有问过自己,墨先生五十年来在玄都城说书,是为了什么吗?”
“嘶~”橙余心中的不安,终于和眼前的现实重合起来,“难道说,先生已经在玄都城布局了五十年?”
“一个人,特别是你我这样的人,是不愿意在同一个地方多待的。因为日复一日见同样的人,做同样的事,会让我们的术越来越手熟,但也会让我们的道心越来越模糊。渐渐的,我们将融入这个环境,我们将不再是我们,而只是他们的一部分。”墨山重的话说得很玄,只是在说给橙余一个人听。
“那么,墨先生现在还在等什么哪?”
“正如,余公子不相信老朽的每一句话,老朽也从来不相信余公子的每一句话。老朽能够活到这把岁数,靠的就是这个谨慎。”
“我其实对自己人一向都是说实话的。我手黑但心不脏。”
“这就是余公子的高明之处,实话不是真话,比如余公子就不会告诉老朽,这个茶摊已经被无妙门和虚空小队的杀手团团围住。”墨山重摆了摆手,制止了宫子建想要冲上去报仇的冲动,指着茶棚两侧的建筑说道。
“好眼光,好气度。墨先生不愧是墨先生。”橙余夸赞着墨先生,同时挥了挥手,让两侧埋伏的人显出了身形。
“所以,现在余公子能告诉老朽,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海睿就是老朽假办的?又是怎么发现的?”
“你一到庄府来报告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想将计就计,看着这个鱼饵后面连着什么秘密。果不其然就带出了首阳八龙这个天大秘密。”
“哦?那时候就知道我是假扮的了?”
“没错,要不然这些杀手也来不了这么快这么多。”
“那么能说一下,老朽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吗?最近老朽这个易容术为什么总是被看破?”墨山重最近有点怀疑人生,他的看家本领易容术数次被看破,好像和纸糊的一样。
“这个嘛,商仲尼依靠是他高出一个境界的眼光,羽前辈嘛,可能是你们比较熟悉。”
“那你们哪?”
“我们?我们没有发现你的破绽。”
“那你们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您太有礼貌了。海睿虽说是个好官,但其实是个莽夫,去见我们的时候,从来都是踹门而进,按照他的说法,做人就堂堂正正,锁门就是有鬼。您敲门了。”
“额~这个,也是没想到。”墨山重愣了一下,属实是没有想到问题居然出在太有礼节了。
“那么,庄道鸣,也是您带走的?”
“是。”
“您带走庄道鸣,是为了逼庄文辞说出什么东西的下落吗?”
“没错。”
“那看来,先生已经拿到了这个东西,不然庄文辞也不会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