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赤七之所以要提前动手,也是知道有这份密诏在吗?”丁亥的眼中泛出一些带泪的火光,是不甘与气愤的组合。
司徒朗不再答话,他的行动替他答了话,第一次正面面对司徒朗,丁亥才知道司徒朗的可怕,眼皮都没来得及眨一下,司徒朗一个云身就到了眼皮下,一记锁喉抛摔,就把丁亥负隅顽抗的心思全击碎。
“你是谁?为什么设计让所有人以为你是十王子?”司徒朗看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丁亥问道。
“你,你们是不是都有病。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十王子。不是你们一厢情愿的认为,我就该是十王子?”丁亥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你没说过?”司徒朗用力回忆着这些年的过往,翻来覆去的想了又想,豁然发现,这家伙真的没有一次承认自己是十王子。
那么自己是怎么如此坚定不移的相信,这个窑厂苦工就是十王子呐?
“你个大傻子,被人给骗了,还帮人数钱。我特么不过是个诱饵,就是来钓你这个不露头的大王八。”丁亥虽然全身酥软,提不起一点力气反击,但属鸭子的嘴硬啊。
“骗了?谁骗我,谁能骗得了我?”司徒朗盯着丁亥,“我还是十王子的亲娘舅。”
“要不然说你傻哪,是谁告诉你十王子还没有死。”丁亥忍着腰椎移位的疼痛给司徒朗解惑,也是为自己博一线生机。
“没有人啊?只是我暗中调查,发现赤七派出很多人去寻找十王子下落,这不就变相说明十王子没有死吗?这有错吗?”司徒朗回忆着一切的开始。
“笨死你算了,如果你当年就相信十王子死了,作为他的亲舅舅,你会怎么办?别控制,大胆的想,说出你内心的真实想法。”丁亥慢慢摸索着腰椎的位置,反手扳住那节腰椎,稍微一用力,咔嚓一声,将其扳正。这才勉强的盘腿坐在地上。
此时冷静了一些的司徒朗也没有了杀意,顺着丁亥的指引开始回想——
二十年前,姐夫交给自己一份密诏,密诏里面写着是传位给自己的外甥十王子,而且为了防止意外,还把天下掌控兵权的兵符也一并交给了自己。
好死不死,那时的自己,太爱喝酒,这一喝酒就误事,这密诏的存在就泄露了出去。
好在没有人知道密诏的内容,所以十王子还是安全的。
但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狠人。
毫无疑问,赤七就是那个狠人。
其他王子知道了密诏的存在后,都是想方设法的打听密诏的内容,然后攒一些黑材料,时不时的去父王面前去诽谤几个王兄王弟。
可赤七是个狠人,狠人的思维是跳脱的。既然不确定谁是密诏上的继承人,不知道正确答案,那么没关系,把所有其他答案都除掉,自己这个答案就一定是正确答案。
狠人之所以是狠人,而不是蠢人。
首先,就是对自己够狠。
那场浩劫中,第一个受到致命伤害的正是狠人赤七。相传有刺客行刺赤七,卫兵到达的时候,已经看到赤七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儿,不远处还有一只小眼珠躺在血泊中。
狠人第一刀,先刀自己。
赤七亲自动手挖掉自己的一只眼珠子。
相貌堂堂,威仪万分的人才有资格担任国主,赤七的长相本来就是零分,如今又瞎了一只眼睛,更是直接出局,不予考虑。
从此所有王子就放弃了对赤七的监控和怀疑,把精力放在对付其他王子身上。
“你是说赤七?是他让我相信十王子未死,是为了稳住我,不让我有造反的机会?”司徒朗从回忆中理出了一些头绪,和那些王子一样,当时所有人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个长得零分还瞎了只眼的七王子身上,而且那次烧死了所有王子的藏松楼宴会,召集人也是自己的外甥十王子。
“很难想象,你是怎么活了这么多年的。是不是现在还觉得当年那场轰动天下的大火,是十王子放的?”丁亥怒其不争的看着司徒朗,也不知道作为一个外戚,还是天下论道的参与人,怎么这么单纯。
“你的意思是,此事和十王子无关?”司徒朗深陷其中,很难以丁亥这样局外人的心态看整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