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丫环忙扶起她,那着绿衣的、有着温婉笑容的道:&ldo;公主,将军在前头处理事情,他叫我俩以后侍候公主,我叫兰佩,&rdo;然后指指另一黄衣丫环,&ldo;她叫菊簪。&rdo;&ldo;兰佩,菊簪?兰佩紫?菊簪黄?&rdo;风倾雪笑笑,&ldo;名字取得挺雅的,只可惜现在不是兰佩紫、菊簪黄的时节。&rdo;那着黄衣的、面容颇为俊俏的挽着一件白色罗衣为她穿上,&ldo;今天将军一到行馆即挑了我俩来侍候公主,我本来叫丽菊,她叫香兰,但将军说这名字太俗,不配公主,便随手抽了一本书,然后就给我俩改了名字,我改叫菊簪,她改叫兰佩,我们也没读什么书,但想着肯定比原来的名要好多了吧。&rdo;&ldo;嗯,不错。&rdo;风倾雪轻轻点头,环顾四周,绿烟轻罗帐,蓝田白玉屏,紫金香兽炉,青铜菱花镜,米芾烟雨图……这房中摆设无处不是精致典雅且极像在侯府时住的房间,而己身的嫁衣却早已换下,不知去向。&ldo;公主可喜欢这房间,这全是按将军的吩咐而布置的,傍晚前才弄成的。&rdo;兰佩将风倾雪扶至妆台铜镜前,着手为她梳头。&ldo;嗯。&rdo;风倾雪只是淡淡的点头,并不置评。&ldo;咚咚。&rdo;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ldo;想来是厨房送饭来了。&rdo;菊簪去开门,门外站着一名小厮,手端托盘。&ldo;菊簪姐姐,公主醒了吗?&rdo;&ldo;刚醒了,这个给我吧。&rdo;菊簪接过托盘,小厮道谢离去。&ldo;公主可饿了?将军怕饭菜冷了不好吃,加热又不鲜,因此吩咐厨房每隔半个时辰就为公主独做一次,这样公主一醒来就可以吃上了。&rdo;菊簪将托盘放置桌上,不过是三样小菜,一碗米饭,但清淡素凈,正是风倾雪喜欢的口味。&ldo;咚咚。&rdo;又传来敲门声。&ldo;想来是送水来了。&rdo;菊簪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小丫头,一个手中端着一盆热水,一个端着嗽具。菊簪让她们进来,两小丫头放下手中东西后即默默退下,眼睛也不敢瞟一下风倾雪。兰佩已帮风倾雪梳好头发,两人便侍候着她嗽口凈面,弄完了扶她到桌前坐下。风倾雪也不多言,静静的吃饭。吃完了,兰佩撤下碗筷,菊簪奉上清茶。喝下半杯茶时,又传来敲门声,但这次不等菊簪前去开门,门便被推开,秋意亭踏步而入。&ldo;将军。&rdo;兰佩、菊簪上前行礼。秋意亭挥挥手,两人退下,房中便只剩他与风倾雪。风倾雪捧着茶杯,抬首静静的看着秋意亭,神色平静,无惊无怒、无怨无恨。秋意亭走过在桌旁坐下,轻轻握住风倾雪的手,也不说话。&ldo;意亭,你想将我软禁吗?&rdo;风倾雪放开茶杯,从秋意亭手中抽出手。&ldo;不,只是从今以后,我在哪,你便在哪!&rdo;秋意亭却又抓住她逃离的双手,紧紧握在手中。&ldo;你在哪我便在哪?意亭,你不应是如此儿女情长之人。&rdo;风倾雪叹息。垂首看着这一双握住自己的手,这一双手不同于意遥的。意遥的手是书生型的,白晰修长,适合握一支画笔,或握一管玉箫,总是温柔的轻握着她,而他的手大而有力,手心还长着厚茧,这是握剑的手,是号令千军、杀敌夺命的手,总是紧紧的抓住她。那一双眼睛也不同于意遥的,意遥的眼睛总是温柔澄澈如一泓秋水,看似清浅,实则深不见底,而他的眼睛却是明亮耀眼如太阳,总是闪着灼热而霸气的光芒……他们俩是完全不同的人!&ldo;倾泠,沙场、金殿、红楼、山水,我在哪你便在哪!&rdo;秋意亭云淡风轻的说出,却字字若千斤重石!风倾雪别转头,任心中那颗石子跳上跳下。&ldo;你用了什么手法呢?让我比一个普通人还不如,连走个路都需人扶着,意亭,你打算这样留我一辈子?&rdo;&ldo;倾泠,&lso;拂尘手&rso;只是封住你的内力,但不会伤害到你的。&rdo;秋意亭摩擦着她有些冰冷的手,&ldo;等回到京城我自会解除你的禁制。&rdo;&ldo;回京城?回到京城就不怕我走?&rdo;风倾雪眉头轻扬。&ldo;只要回到京城,你自然就不会走了!&rdo;秋意亭十分肯定。&ldo;拂尘手?真的能拂尘吗?&rdo;风倾雪喃喃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