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过河拆桥的,没见过拆的这么快的,前一刻还饱含热泪的盈眶面对,这一刻就是原形毕露不计大恩了。这人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齐萱,我觉得你应该考虑考虑,别生个儿子出来跟他老爹一个德行。”徐誉毅拥着自家老婆,笑意盎然的走出病房,留下两个瞠目结舌的人儿。
“三少,就算我的儿子再差,以后也是你的准女婿。”齐萱笑道。
徐誉毅驻足,看向自家媳妇,“你这么快就把我的闺女给卖了?”
“誉毅你说这江家在a市的这几年也算是根深蒂固,家产殷实,齐家就更不用说了,等下回去咱们合计合计礼单上的细节,趁早定下来。”
“也是,我的女儿像我,他的儿子像他,真是天作之合啊。”徐誉毅笑声朗朗,引得病房内两人一个惊颤。
“萱儿,咱们还是为儿子另择佳偶吧。”江俊轻咳道。
齐萱皱眉,“我齐萱的儿子岂是凡夫俗子,越有挑战越有上进心。”
江俊心里苦闷:可他也是我江俊的儿子,如果秉性真若像我,天生就是一个妻管严啊。
病房外,林静晨面无表情的瞪着徐誉毅的左臂,伸出手重重的捏住。
“……”刚毅坚韧的秉性,引得徐誉毅对痛觉的处理永远都掩饰在那张面瘫脸下,除非真是痛到不能呼吸,一切轻微的痛觉都不能引起他的表情变化。
林静晨呼了一口气,他不疼,她还心疼啊。
“静儿,我只是担心你。”徐誉毅温柔的呵护着她,将她枕在自己怀中,静静摩挲。
林静晨双手环绕在他的腰间,紧紧的束缚:“那我陪我一起去处理伤口。”
灯光轻柔,拂面而过,留下一地的碎光。
酒精倾洒在他的伤口上,分离这血和肉的间隙,最后,只剩下那触目惊心的一道狰狞的伤口。
徐誉毅轻握住丫头有些颤抖的手,“让你别来,你非得跑来,现在又害怕了?”
林静晨没有表态,只是双手忍不住的触碰在他的胸口处,那里曾经有一颗子弹几乎属于零距离的接触他的心脏了吧,险些,只差一点,他们便是天人永隔,真正的上穷碧落下黄泉。
“子弹射进身体里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傻瓜,都那么久的事了,怎么还记着?”徐誉毅抱住她的身体,压抑着她心底那莫名腾升的恐慌,真不应该,不应该带她出现的。
林静晨躲在他的怀里,忍不住的伸着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三少,您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护士站在一旁尴尬的说了一句,急急忙忙的退出急诊室。
“静儿——”徐誉毅还未来得及开口,衣袋里震动的手机正在锲而不舍的宣示着主权,任凭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忽略,而它一如既往的震动着,闹铃着,顺便提醒着。
林静晨诧异的坐直身子,指着他怀里鼓捣的东西,笑道:“接电话吧。”
徐誉毅淡然一笑,拿出手机,“小易怎么了?”
“陆路出事了。”易君贤的声音有些颤抖,几乎是控制着什么异样的情绪。
徐誉毅惊愕的看了一眼林静晨,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今天摔了一跤,不知伤到了哪里,她说肚子痛,然后……然后身下就……就出了血,三少,怎么办?”易君贤带着哭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徐誉毅皱眉,“那你现在在哪里?”
“急诊室。”
“哪家医院?”徐誉毅轻喘一口气,生怕自己稍微不注意就暴露了紧张。
林静晨听到医院二字不由自主的屏住气息,是小易的电话?
易君贤的声音很轻,她听不见什么,但见徐誉毅脸上那骤变的脸色,不难想象他们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小易受伤了?
“我们就在急诊室里,怎么没看见你?”徐誉毅起身走出了急诊室,并没有见到某个熟悉的身影。
“我在门诊这边的急诊室里,三少,能不能让……让菲林教授替小路看看?”易君贤犹豫的问道。
徐誉毅眉色一动,轻咳一声,“你别告诉我陆路是因为——”
“刚刚护士告诉我因为摔跤导致子宫出血,孩子很危险,三少,我求求你,帮帮我。”
“你怎么不早点说,还浪费那么多时间,你等一下,我马上就赶过去。”徐誉毅生怒的挂断电话,又急忙按下另一串号码。
林静晨傻愣的坐在轮椅上,刚刚他说了什么话?陆路要菲林教授看病?菲林教授是妇产科圣手,国内数一数二的顶级产科主任,要她看病?她看病?
“陆路怀孕了?”林静晨惊诧的问道。
徐誉毅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情况有些不理想,她不小心摔倒了,恐怕有流产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