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誉毅,你跑来不要命就为了救她的时候,可有想过她前两日还跟另外一个男人上酒店的事?”陈子昂低下头,“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样被赤果果的背叛,你也能泰然自若的原谅她?”
“我从来没有责怪过她,何来原谅这一说?”徐誉毅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身前的身影,她平安幸福便是他最大的愿望。
“行,既然如此,这一只也送给徐三少了。”
又是一道抛物线,冰冷的针液依旧是那诡异的颜色,却在隐隐中,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血红,刺激着他的双眸,没有迟疑,依然撂着袖子刺进臂中。
“哈哈哈,我等着,徐誉毅,你把我害成了这副德行,我就等着,等看你不得好死的下场。”陈子昂突然失心疯般狂笑,连带着手心里,她跌落了都来不及抓回来。
徐誉毅等的便是这个千钧一发之际,在对面男人还在得意忘形之时,毋庸置疑的反击一拳。
拳风带着十成的力度,他有把握这一拳出去,陈子昂必定是想爬也爬不起来。
“嘭!”陈子昂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想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腾空而起,最后,重重的撞击在墙壁上。
“噗。”一口血从他嘴里喷出,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徐誉毅走上前,从陈子昂的衣服里翻出一把迷你手枪,冷笑一声,“一路走好。”
陈子昂蓦地睁大双眼,却在死之前不怒反笑,“你可知道我给你注射的是什么?”
“烈焰—可卡二号,你们俗称的鬼见愁。这是连鬼都怕的东西,我会在地狱里等着,等你受不住的那一天来找我叙旧——”
“啪!”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惊响,郊外的林中飞腾而起只只归鸟。
一片一片,叶落于地,一人轻轻的踩踏而过。
“徐总?”余天惊魂未定的站在仓库外,确信刚刚开枪的人是徐誉毅后才稍稍放松一口气。
徐誉毅背对着来人,面无表情的说道:“带着她离开。”
余天愣怵,这么辛苦了半天就让自己来捡这个功劳,他怎么也得婉拒婉拒。
抱起地上沉睡的女人,既然无法参与英雄救美,那怎么也得来一个英雄抱着美人的特写。
“别告诉她救她的是我。”徐誉毅放下枪,双手颤抖的拿出一根烟,点燃。
余天停下双脚,回头看着整个身影都写满了落寞二字的男人,不解的问:“这不是你们和好的最好契机吗?”
“余天,你说我还会喜欢一个……不干净的女人吗?”徐誉毅反问。
余天惊怵,站在原地,不知从何解释,如果哥现在告诉你我是开玩笑的,你会不会抡起地上的枪给我一弹子尝尝?
还是等你亲爱的老婆醒来跟你解释吧,哥,还是珍爱生命的主。
“陈子昂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为一个女人疯狂一次就够了,如果一次两次被她祸害连累,人性都是自私的,我也想好好的活着。”徐誉毅轻吐烟圈,嘴角轻扬,“而且还是一个背叛了自己的女人,这……更不值得了。”
“徐誉毅,你相信她会做出背叛你的事?”
“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徐誉毅放下烟头,抬脚踩上,“你们走吧,我祝你们幸福。”
余天沉默,看着那道自以为是的身影,抱着美人潇洒离场,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改日可别说是哥挖了你的墙角。
两道影子越来越渺小,渐渐的,消失在夜空中。
有什么东西溅在自己的手背上,滚烫滚烫。
他伸手轻抚过嘴角,一条血线沿着下颔滴落,他目视远方,送走她的背影,意识最终变成一块黑幕,遮挡而下。
最终,报应来了吧,也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自己承受。
滴答滴答,冰冷的水珠从破损的屋顶上落进屋内,不偏不倚的砸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子上。
凉凉的寒侵袭着身体的滚烫,徐誉毅虚弱的睁开双眼,不知何时起漆黑的夜已经变成了白昼。
他顺着墙缓慢的站起身,双手撑在膝盖上,轻喘两口气。
微微的柔风带来清晨清甜的空气,他抬手蒙上眼睛,适应着这突然降临的光线。
不远处的地上静静的躺着一只白色的小包,上面镶着两颗水钻,在灯光的折射下,泛着点点刺眼的五彩光芒。
他慢步走近,蹲下身子,捡起来轻轻的拍了拍,珍惜的抱紧在怀中。
似乎伪装的坚强被这只简简单单的小包识破了,眼泪竟不由自主的滑过眼睑滴落在手背上,他抬手抹去,又滴下一滴,再次抬手抹去,继而泪如泉涌。
原来我不坚强,原来我真的会哭,还哭的如此的狼狈。
静儿,我舍不得你,我好舍不得你,可是怎么办?我不配拥有你了,我完完全全的不配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