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两个字,“不是。”
那就猜不到了,或许是他的私人恩怨,再问就是在打听他的个人*了,萍水相逢,不能叫他对她产生不耐烦。
一路小跑钻进小铁门,小区里隔很远才有一个几乎没有亮度的路灯,头顶月光也变得淡了些,许蜜心想她真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竟然敢跟一个陌生人飙车这么远,再来这偏远地区,行在黑暗中,跟随这道幢幢灯影去他家。
她胆子似乎大到有些蠢了,蠢得她后怕起来。
她悄悄地将腰包里的防狼喷雾取出来握在手中,努力记住跟他七拐八弯跑过的路,最后停在一个六层楼高的楼门前,他说:“到了,这里是回迁楼,我住二楼,不高。”
许蜜点点头,尝试用玩笑缓解紧张,“不用请我喝茶,来点儿白水就好。”
“呵呵。”他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像是有老师对顽劣学生一样宽容的笑声,“好。”
声控灯亮起,他掀开地毯,拿出钥匙,开门,开灯,“累坏了吧,我去给你烧水。”
灯亮,站在门口的许蜜顿时呆住。
简洁得像临时租来的房子,一套白色沙发,一个白色餐桌,以及一架纯白色的钢琴立在阳台边儿上,地上铺的是白色瓷砖,墙上贴的是白色壁纸,整个房间几乎是刺眼的白。
“你是钢琴家吗?”许蜜几乎可以确定他绝对是单身,“我用脱鞋进去吗?”
“不用,进来吧。”他拿出电热壶放到餐桌上插电烧水,边回答她前一个问题,“我不是。”
他仍旧没有摘掉帽子,背对她立在餐桌前,他很高,高得突然让许蜜觉得很远,如高山般可望不可及。
他语气不冷漠,但他好似有些孤僻,还有些神秘。
“你一个人住?”许蜜若无其事地走近他,他却敏锐的一个侧身用背脊挡住她,抬手指向白色房门,“今晚你在这睡,房门上挂着钥匙,锁好。”
一瞬间的贴近,许蜜又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那股铁腥味儿,下意识关切地问:“你伤哪了?”
“在身上。”他巧妙地避开她的身体和目光,转身向外走,“你在这休息,我去诊所处理,你在这里可以随意些,我没有忌讳,明天一早我给你指路你再离开,之后短期内不要开车了,他们应该记得你车牌号。”说着,他低咳了几声,门声响,走得干净利落。
许蜜下意识想,他可能伤到肺了,要么就是气管,他咳一声,她就跟着心颤一分。
血的味道不淡,他伤得应该很重,他是怎么若无其事坚持这样久的?
许蜜担心他一个人不行,猛地抬脚追出去。
打开门,却见他正倚着门边贴满小广告的墙上,帽子压得很低,正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来要抽的架势。
“你……”
“不抽了,你进去吧。”不等许蜜阻止,他将烟盒揣回了兜里,“我大约一小时回来,你不要偷跑出去,他们可能会在附近转悠,等天亮了再走。”
他声音有魔力,许蜜鬼使神差地点头应下,“好。”
“门关上。”
“好。”
许蜜听话地关上门,透过猫眼看到他双手插兜,下了楼,她缓缓松了口气。
这样疯狂奔驰之后,许蜜确实累了,坐在沙发休息,边从腰包里掏出手机定了下位置,发现是个老城区,离市区约半小时的路,还不算太偏僻,她没有窥探人*的习惯,但也不适应在陌生人床上睡觉,就委在沙发里等他。
这一晚的刺激,让她的虚荣感和满足感灌满四肢血液,画面在眼前重现,他像活在刀尖上的大侠,她则像误闯入大侠打铁造刀的铁匠铺,远离繁华的城市……
不知什么时候,许蜜在想象中睡着,又突然被一道关门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