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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ldo;…………&rdo;

我依指示伸出右手，指头仿佛穿透手套滑过桌面。眼睛所见与摸到的完全不同，是种非常奇特的体验。

&ldo;啊。&rdo;我似乎碰触到某样物体。仔细凝视桌面，上头什么也没有，但食指指腹确实摸到像是薄金属片的硬物。我以食指和拇指拈起。

&ldo;闭上双眼再摸摸看，这是什么东西?&rdo;百濑说道。

我恍然大悟地合眼。细长状的金属薄片，一侧边缘凹凸不平。

&ldo;钥匙!&rdo;

我兴奋睁眼，视野中却只有闪耀着银色光泽的隔热手套。

第3章

这就是我在伊普西隆研究所的第一次体验。

&ldo;感想如何?&rdo;

回程的车上，梶谷孝行问我。

&ldo;说不上来，但内心很震撼。&rdo;

我忍不住以左手搓揉右手，感觉似乎尚未从那奇妙世界返回。当然，取下手套后右手已恢复正常，但如同长时间跪坐双腿会酸麻，残留的异样感迟迟没消退。

我望着车窗，突然发现这举动毫无意义，又将视线移向梶谷。从车窗根本看不到外面。

窗玻璃涂着与车内同色的颜料。外观上，这不过是加装魔术玻璃的棕色箱型车。不仅如此，后座与驾驶座间隔有一道墙，乘客连前方的挡风玻璃都看不到，宛若一辆囚车。

&ldo;这是为了防止情报外泄。&rdo;上车前，梶谷曾对我说明。&ldo;我们在开发一种崭新概念的装置，目前还不到公开的时机。短时间内，研究内容必须完全保密。&rdo;

他接着强调，绝不能泄漏在研究所内的一切体验。直到戴上试作手套，我才真正明白话中的含意。

和来时一样，我随梶谷坐上密闭的箱型车，约三十分钟后，回到位于沟口的伊普西隆研发公司办公室。

这里破烂得教人难以置信。建筑物本身简直就像工地现场临时搭建的铁皮屋，只有一层楼，占地虽广却粗制滥造。四面灰色合板墙，搭上蓝色铁板屋顶。冷气机的室外机在细管格子小窗下，不停发出马达运转声。整体印象老旧而肮脏，连触摸大门把手都需要一点勇气。相较于隔壁气派的四层公寓，伊普西隆办公室更显寒碜。

铝框门板上贴着一块牌子，印着：

epsilonprojectc

这行字的上方印着大大的企业标帜&ldo;e&rdo;。&ldo;epsilon&rdo;确实代表希腊文中的&ldo;e&rdo;，破烂穷酸的建筑中，唯独这块铜制招牌设计得颇为气派。

棕色箱型车回到办公室后头的车库。下车后，我们穿过昏暗的车库，踏进办公室。

&ldo;随便坐。&rdo;梶谷说。

我在办公室角落的沙发坐下。这套沙发老旧不堪，压根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

梶谷在我面前落坐，眯着眼微笑，我不禁联想到婴儿哭泣的表情。笑起来像孩子，稀疏的头发和脸上的皱纹却让他像五十岁男人，我完全猜不出他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