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屿澈瞧了瞧贺斯南,交代了几句便起身走出了宫殿。
“何事?”
时舟拱拱手,道:“启禀殿下,方才礼部的人来过,说苗疆有送信过来,信上……”
“嗯?”萧屿澈挑挑眉,心底依稀觉着此事不简单。
“信上说,中原王已死,中原却还囚禁苛待圣女,对此很是不满,希望我们能给圣女应有的敬意。”
萧屿澈嗤笑一声:“敬意?”
时舟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着实猜不透萧屿澈的心思,也不便猜,只静静地等着吩咐。
良久,他才出声道:“拟封信,送去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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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含香苑内。
鎏月正坐在院内的凉亭中,垂眸盯着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仔细思量着。
现在距离蛊毒发作的时间越来越近,可萧屿澈仍然没有要放她离开的意思。
那不若便按照他昨夜的说法,今夜便试一下,若能顺利,倒也无妨。
无论何时,活着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思及此处,鎏月看了一眼身边的缇莎,轻声道:“若我出不去,你便去徐州,替我拿解药。”
缇莎愣了一下,嘴唇微抿,片刻才道:“是。”
她叹了一口气,百无聊赖地转了转腕间的银饰:“行了,回屋吧。”
“是。”缇莎点点头,扶着她往屋子的方向走。
还未到廊间,杜莞华便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走进了院子。
“纳兰鎏月!你这个贱蹄子,瞧老娘不打死你!”
听见声音,鎏月脚步一顿,刚回头便见妇人以极快的速度往她这边走,不一会儿便到了跟前。
“你个下贱胚子!”
见状,缇莎虽然慌,但也壮着胆子挡在了鎏月身前。
瞧见杜莞华气得满脸通红,鎏月后退了两步,蹙起眉心,正欲开口,便见她伸手一把推开了缇莎,紧接着上前咬牙切齿地冲着她抬起手。
一时间也不知怎的,她只觉得双腿同灌了铅一般重,竟动弹不得。
她瞳孔微微放大,可本以为会重重落在她脸上的巴掌竟停在了半空,定睛一瞧,才见是黄桃伸手抓住了杜莞华的手腕。
“老夫人这是做甚?”
杜莞华用力挣扎着,可非但没碰到鎏月一根头发,且连黄桃的手都无法甩开。
“大胆!你一个小小婢子竟敢对我用粗?”
黄桃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丝毫没有惧意:“殿下吩咐奴婢保护鎏月姑娘,那么即便是老夫人,奴婢也不能抗命,还望老夫人能体恤一二,奴婢已派人入宫去寻殿下,一切便待殿下回府后再做定夺。”
闻言,杜莞华瞪着黄桃,不甘地冷哼一声,甩开了她的手。